难吃!
兴安是多想说出“好吃”这两个字,但在经历了N天的被投毒之后,实在无法再接着违心夸赞水杏的厨艺,只道,“你每日忙碌,这些事便不必亲自动手,让小厨房来做就好。”
小厨房的饭菜滋味,虽比着苏姑娘的手艺要差上许多,但是至少也比水杏做的好吃太多了。
水杏做的这个饭菜……
怎么说呢,充其量只能说是做熟,不生而已。
所谓的色香味,简直是没有半分。
“这几日苏姑娘都忙着照顾贺大人,身边也有艾草和青葵两个姐姐帮忙,我这里的活属实不多。”
水杏道,“你也别不好意思,原本也不是多忙多累的活计,她们几个帮我搭把手也就忙完了,你这边伤成这个样子,得有个人在旁边照顾才行,尤其是这饭菜,断然不能马虎的,我都是亲力亲为,都不让旁人沾手的。”
兴安,“……”
好歹也让旁人沾沾手啊,兴许也就没那么难吃了。
“主要也是怕你太劳累了……”兴安打着哈哈道,“而且我这原不过也就是个下人,原也就是小厨房里有什么便吃什么,也不该顿顿饭都单做的,这般下去,免不得有人说三道四,话说的难听。”
“这个你也放心吧,我给小厨房那交了银子的,让他们专门给买的菜蔬,肉什么的,我自己花自己的银子,旁人想说什么都咽回肚子里头去。”
水杏连连安慰,“你现在是病人,好好歇息就是,这些事也就别操心了。”
说着话,水杏将满勺的饭往兴安口中塞,“也别说太多话了,劳神劳力不说,再说下去,这饭菜都要凉了呢,快吃吧。”
兴安不得不张了口,味如嚼蜡一般地咀嚼,下咽。
水杏则是一勺一勺地喂,不给兴安任何停歇的时间。
兴安,“……”
二爷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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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又过了几日,贺严修这里的状况,肉眼可见地恢复。
虽然双手的夹板还不能拆掉,手上的伤也仅仅是处于刚刚结痂的状态,但身上的外伤因为苏玉锦所开的内服汤药和外用药膏效果显着,许多伤已经差不多快要完全愈合,就连骨裂处的疼痛感,也消散了大半。
贺严修已是能够偶尔下床走动,哪怕卧床休息时,也可以时常坐着。
曲志文来了,风尘仆仆,满脸疲惫,双目中血丝密布。
“贺大人。”曲志文拱手。
“曲大人请坐。”贺严修伸了伸自己被纱布缠成粽子一般的手,“曲大人那状况如何了?”
“矿山那边已经恢复,矿洞加固,又从旁边山腰炸了几下,现在铜矿裸露,数量不少,已是足够一年半载的开采量。”
曲志文压低了些许声音,“有关贺大人矿洞坍塌之事,调查了几日,查出了些许眉目。”
“曲大人请讲。”贺严修坐直了身子。
“我将矿山上下所有人,细细过了筛子,查出来那日贺大人和万大人被困矿洞,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
曲志文道,“这两个人,一个叫做葛朋,一个叫做朱明,皆是铸币局的侍卫,此二人供出,他们夜晚当值时被黑衣蒙面人掳劫到偏僻之处,被喂服毒药,那黑衣人威胁此二人,说二人若是听从他的话做事,不但能够活命,更是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但若是不做此事,便会在月余之后毒发身亡。”
“葛朋和朱明二人权衡之下便答应此事,按着那人的吩咐将火药安置在矿洞内侧,意图将整个矿洞炸塌,但当时错误估计了火药的用量,以至于虽然矿洞有部分坍塌,但并未完全崩塌。”
“在矿洞崩塌之后,为了致大人等人于死地,他们两个又阻拦有经验的采矿旷工营救,更是收买了府衙的衙差,在我们上山的路途中用毒针刺马匹,使得马匹发癫发狂,来阻止我们进山营救。”
“那个黑衣蒙面人,后来又陆续出面,曾以真面目示人,经葛朋和朱明二人描述,此人生的瘦高,长脸儿,小眼睛,右脸颊处有一道一寸来长的疤痕……”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听着此人的模样到是十分熟悉。”
“正是。”曲志文点头,“与上次矿山发生胆矾中毒之事时,指使朱六的那个化名张水生之人一模一样,我吩咐人按照葛朋和朱明的描述绘出画像后,又让朱六辨认过,朱六也说正是此人。”
“我已将此画像分发下去,在河东府管辖范围内找寻,附近的几个县城,府城也已经派人送信过去,加强城门口的盘查力度,务必将此人找寻出来。”
这个人接连两次在矿山生事端,无论目标是户部还是贺严修,但若是贺严修和铸币局这里出了纰漏,对于河东府来说,也有极大的责任。
所以,务必要将此人捉拿归桉!
贺严修沉声,“要找寻一个会刻意隐藏自己行踪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怕并不容易。”
“但也不能让此人逍遥法外!”
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得努力一番之后再说。
“这是自然。”贺严修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后道,“此人处处阻拦铸币局的事务,屡屡在矿山生事儿,甚至不惜谋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