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贺严修将自己碗中的满满的面条吃了个干净,却仍旧觉得不太饱。
“我再给二爷盛上一碗吧。”兴安忙去拿贺严修的饭碗。
贺严修抬眼看到苏玉锦面前剩得那半碗,直接伸手端了过来,“不必麻烦,我吃这个就行。”
说话间,已是拿了快子,挑了碗中的面条入口。
苏玉锦,“……”
虽然知道二爷这般做,也是不愿旁人过于麻烦,更不想浪费食物,可这到底她吃剩下的半碗,就这般给二爷吃。
咳……
算不算失了规矩啊。
还是说,二爷这般做,是埋怨她当众浪费食物?
苏玉锦小心地看了看贺严修。
贺严修头也没抬,“我脸上可是沾了脏东西?”
“不不不,不是。”苏玉锦急忙解释,“只是看二爷吃面时,姿势极为好看,便想着多看两眼。”
赶紧拍一下马屁!
咳!
贺严修脸色变了一变,更是险些被口中的面条呛到,忙稳住了呼吸,拿那粗瓷大碗将自己脸给遮住,不让旁人瞧到自己此时略显慌乱的神情。
好端端地,夸他好看,还说想多看两眼?
还当着众人的面。
贺严修强稳了心绪,将碗中的面条三两下扒进了口中,“这些人毒解得如何了?”
“婢子方才又改了新药方,新药方再喝上两三日,估摸着也就大好了。”
这些人中毒都不算深,接连喝上几日汤药,再多吃些饭食,多喝些水,加快一下代谢,也就差不多了。
“嗯。”贺严修点头,“既然如此的话,让寻常郎中来看着就好,你忙了这么许久,劳累不说,又是女儿家的,在这里呆着属实不大方便。”
“待会儿我送你出山,再让兴安他们送你回去,回去后好好歇上两日。”
“好。”苏玉锦点头。
她也实在是困乏的狠了,这里并没有能让她歇息片刻之处。
苏玉锦又查看了许多人的状况,待下山的人抓了药回来,看着熬煮出来后,这才跟着贺严修往山外走。
依旧是贺严修骑马载着苏玉锦。
有了进山时的经验,这次苏玉锦再乘坐马匹时,没有了先前的过于紧张。
只是原本便是春寒料峭之时,山中更是寒冷,迎面有凉风吹来,苏玉锦觉得鼻子痒痒,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
“病了?”贺严修下意识紧了紧臂膀。
“应该是有些着凉。”苏玉锦不以为然地揉了揉鼻子,“待我回去之后喝碗热热的姜茶就好,不妨事。”
贺严修不再说话,却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苏玉锦裹上。
“二爷……”
“穿好。”
贺严修将披风前端的带子给苏玉锦系好,又拢了拢两侧,好将苏玉锦裹得更加严实一些。
苏玉锦见状,也不再推辞,“多谢二爷。”
别说,有了披风,的确身上暖和多了。
苏玉锦眯了眯眼睛。
出山时,因为轻车熟路的缘故,比进山时用的时间更短,而马车早已在山脚处等待许久,见贺严修和苏玉锦一行人出来,忙迎了上来,扶苏玉锦上车。
“二爷穿上吧。”
车上暖和,又有暖炉小毯子的,苏玉锦将身上披风解了下来,递给贺严修。
“回去好好歇息。”贺严修顿了顿,“我处置完这里的琐事,立刻就回去。”
“二爷也保重身子。”苏玉锦福了福,被艾草扶着上了马车。
待艾草也上了马车,兴安骑马跟在一旁,督促车夫驱车前行。
贺严修看马车走远,这才扬了马鞭,往山中走。
冷风阵阵,贺严修将搭在马背上的披风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披风被苏玉锦穿过的缘故,沾染了澹澹的脂粉香气和浓郁的药香味儿。
就仿佛,苏玉锦还在马背上一般。
贺严修深吸了口气,甩了手中的鞭子,“驾!”
大抵因为过于疲累,即便马车十分颠簸,苏玉锦在路上时竟睡熟过去,待到了府衙后院时,被艾草唤了好几声后才睁眼了眼睛。
“婢子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床铺,姑娘还是回屋子里头睡吧,也能舒服一些。”
马车虽然宽敞,到底没有床上舒服。
苏玉锦点了头,打了个哈欠后,扶了艾草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时值傍晚,冷意十足,苏玉锦刚一出暖意融融的马车,被迎面而来的寒意扑的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这次,比刚出山时,在贺严修马背时打的那个喷嚏还要响亮。
且打了喷嚏之后,苏玉锦便觉得自己鼻子有些不透气。
看来是真的着凉了。
苏玉锦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跟着艾草快步往里面走,等到屋子里头,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抱上暖呼呼的汤婆子,盖上软绵绵的锦被,舒舒服服地躺下。
这一觉,苏玉锦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待起来时,艾草已是着人准备好了饭食。
清粥小菜,配上葱油饼,肚子空空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