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捕头,谁干这个活计?
到是这伙计,想着黑吃黑,实在可恶,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拿捏?
刘武万心中气愤,这手里自然是丝毫不留情面,只将那伙计结结实实揍成了猪头,只打的那伙计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这才离开。
走了两步,干脆又回来,将先前给伙计的那菜钱给夺了过来,重新塞到自己钱袋子里头。
黑吃黑,谁不会啊!
刘武万拿了银子扬长而去,只留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伙计骂骂咧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明玉轩和会宾楼之间有关麻婆豆腐的争斗,很快传了出去。
同行竞争,降价让利吸引人气可以,赠送额外的添头给了老顾客也可以,哪怕是互相挖客源呢,这都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可你派了人去旁的酒楼点那么多菜找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种争斗原就是谁先挑头谁有错,明玉轩这般,自然会被说不地道。
做生意对同行这般不地道,对顾客那兴许也是这样,所以最好不要去明玉轩吃饭了,免得回头被坑了都不知道。
眼看着过年前最后几日的红火时期,明玉轩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客流少了许多。
急的宋掌柜在后院里头骂了好几回,茶杯更是摔坏了好几个。
会宾楼生意照旧,且因为这件事让麻婆豆腐更加出名,来会宾楼的客人几乎是每桌一盘麻婆豆腐。
日子一晃到了二十九。
今儿个是除夕。
除夕一般是从晨起便要忙碌起来,炖煮,煮萝卜,拌饺子馅儿……为晚上的除夕团圆年夜饭和第二日的大年初一做准备。
各种铺面,今日也都关了门。
苏玉锦到会宾楼那给各个伙计发送了年下的节礼,每人又给了一个红包。
节礼是一匹布,一袋米,一袋面,红包里则是两百个钱。
会宾楼的工钱在附近的铺子和酒楼里算高的,这节礼又多,伙计们心中欢喜,只感恩戴德地冲苏玉锦道了谢,又将酒楼里外打扫了一番,这才陆续离开酒楼,回家过年。
苏记这边,苏玉锦也发了节礼。
每人发的一匹布,五条日用的帕子,擦脸用的香脂膏,红包跟会宾楼的一样,亦是两百个钱。
等忙活完这些,苏玉锦便领着艾草和柳妈妈张罗年夜饭。
爽滑鲜嫩口水鸡,酸甜酥脆松鼠鱼,清澹爽口盐水鸭,蛋黄焗南瓜,马蹄炖排骨,香孤油菜心,砂锅香芋煲,木耳炒山药,配上猪肉虾仁馅儿的翡翠饺子,酸辣开胃的黑胡椒酸辣汤,算是凑够了鸡鸭鱼肉俱全的十个菜。
苏玉锦更是交代艾草烫上了一壶米酒。
糯米酿制的,没有过度提纯,喝起来酒味不重,却有着一股浓郁的醪糟清香,后味也有十足的甘甜滋味。
可以说,虽然只有三个人的年夜饭,但到底也是隆重而热闹。
吃罢了饭,论理是要守岁。
可惦记着第二日贺严修若是来的话,又是一番忙碌,苏玉锦便也吩咐柳妈妈和艾草早早去歇息。
自己也是早早躺到了床上。
翌日晨起,早早的便有人上门。
是苏记那边的霜叶和青葵等人来拜年。
紧接着,是会宾楼那边的伙计。
等这两拨人都送走了后,苏玉锦领着艾草去给郑明远拜年。
论理,一般是厨子给东家拜年。
但他们之间并非纯粹的雇佣关系,更多的是合作,郑明远又是年长的,论这层规矩,便是该苏玉锦去了。
去的时候,苏玉锦没有空手,带了些自己做来当零嘴的开口笑和莲花酥一并去。
“来便是来,还带什么吃的?我这里竟是什么时候缺了吃的不成?”
郑明远笑着招呼苏玉锦和艾草坐下烤火,又去倒了两杯热茶来。
“郑叔做的是郑叔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哪怕滋味不如郑叔做的好,也算的上我的一些心意,吃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苏玉锦捧着茶杯,张望了一番,“大勇怎么没在?”
“说是出去找晌午做饭要用的干黄花菜,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郑明远提及这事儿,便拧了眉,“这小子这段时日得了空便往外跑,问也不说做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搞什么鬼。”
“这大过年的,哪家铺子都关门的,他能去哪儿弄黄花菜来?我看那,就是寻了这么一个由头,好趁机出去撒野。”
“大勇也不是没轻重的人,既是大年初一都必须要做的事儿,那估摸着就是顶重要的事儿了,郑叔也别太着急。”苏玉锦劝道。
“啥重要不重要的,再重要的事儿能比娶个媳妇儿重要?”
郑明远只叹气,“老大不小的人了,该成个家啥的了,这段时日跟着东家赚的银子也不算少,我都给他看好地儿了,买下一处宅院,再寻个媒婆来,把他这事儿给张罗一下,结果这混小子说什么也不肯。”
“当真是愁死个人了!”
“徒弟自有徒弟福,许多时候这姻缘二字,还是多讲究个缘字的嘛,若是到时候缘分到了,只怕是拦都拦不住的。”
苏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