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铺子,便往张槐花家的方向走,结果没走两步,看到了端着笸箩过来的张槐花。
张槐花也瞧见了霜叶和青葵,顿时一愣,“两位姐姐怎么出来了?”
霜叶眼珠子转了一转,苦着个脸道,“这不刚刚你送去的烧饼,我忙着炖羊杂汤,忘了拿笼布盖着,这会儿都凉透了,怕待会儿有客人上门吃着凉烧饼了要闹事儿,就赶紧跟你知会一声,把烧饼送过来。”
“又怕你在家忙着脱不开身,就干脆跟青葵一块来拿烧饼,可巧在这儿就碰着你了,赶紧的,赶紧把烧饼送到铺子里头,顺便把那些凉的你再拿回去热一热。”
那些烧饼凉透了啊。
那岂不是就不能卖了?
看来,得待会儿赶紧再跑一趟了。
张槐花脸色顿时变了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成,我这就去。”
把那些烧饼带回来,热一热,再赶紧送回去,应该也不耽误晌午的时候用。
“赶紧的吧,待会儿就上人了。”青葵伸手接过张槐花手中的笸箩,“来,我帮你拿。”
“谢谢青葵姐姐。”张槐花脆甜甜地说了一句。
青葵抱着笸箩的手,明显紧了紧,但惦记着姑娘说的话,还是忍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咧着的嘴看起来像是在笑,而不是在咬牙切齿。
三个人回到了苏记铺子。
待张槐花进了铺子后,霜叶便给旁人使了个眼色。
青葵和青禾几个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铺子的门板一条一条给装了上去,窗户也皆是被关了起来。
原本宽敞明亮的铺子,因为门窗的关闭,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张槐花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跑,但眼下旁人还没说什么,她自觉若是此时露怯,反而容易坏事儿,便也很快镇定下来,不解地看着霜叶等人。
“好好的怎么突然关了门窗,今天苏记不做生意了吗?”
“要做生意的。”苏玉锦从后院走了出来,看向张槐花,“不过做生意前,得先处理点杂事,确保这客人上门后,不会拉肚子为好。”
是已经知道了吗?
张槐花脸色一白,面上却仍旧狡辩,“苏姑娘说什么呢,我有点听不明白,这苏记的吃食这么好吃,怎么能吃了拉肚子呢?”
“苏记的吃食自然不会,但保不齐有些人送过来的烧饼会。”
苏玉锦眯了眯眼睛,看着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心思,身形有些晃动的张槐花,“我猜你现在的身上,应该也还有巴豆吧。”
果然已经知道了!
张槐花捏着自己的袖子,便要往外冲。
青葵和霜叶等人,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拦了下来,将张槐花的胳膊撇到身后,人摁在了地上。
张槐花顿时动弹不得,只一脸惊恐地看着几个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搜乱翻。
不多会儿的功夫,霜叶等人便从张槐花的袖中,腰间,怀里搜到了许多的巴豆。
零零散散的巴豆放在桌上堆在一起,得有一捧居多。
“这么多?”苏玉锦看到那些数量,自己都惊了一下,“我想,这么多的巴豆,你是想待会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扔到羊杂汤的汤锅之中?”
“不是!”张槐花梗着脖子喝道,“不过就是我这几日体热难便,大夫给开的方子,让喝上一点巴豆水而已,这些都是我抓来给自己治病的药!”
“才,才不是要……”
“我想,你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
苏玉锦打断了张槐花的话,慢条斯理道,“先将用巴豆水做的烧饼送过来,而后便再做些正常的烧饼,借着来送烧饼的功夫看铺中有无出事,若是并未出事,你便待会儿再借着这个由头来。”
“若是已经出事的话,铺中肯定慌乱成一团,大家一时只会去照顾那些腹痛想要上茅房的客人,你便可以趁机混了进来,将那些有问题的烧饼尽数调换走。再将巴豆撒入羊杂汤的锅中。”
“铺中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势必会有人报官,到时候衙门派人来查看,发现羊杂汤中有巴豆,只会拿我们铺子问罪,客人也只会认定是我们苏记行事不端,要让我们关门。”
“而你,平日里便在街上卖烧饼,出了事儿后仍旧在街上卖烧饼,并无任何异常,出事之时,你留在铺中的烧饼也无任何问题,众人自然也就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去。”
“总之,到时候苏记关门大吉,而你却能全身而退,不被牵扯分毫。”
“我说的,可对?”
张槐花的一张脸,连带着嘴唇,都没了半分的血色,整个人更是颤抖起来,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我说的分毫不差。”苏玉锦在张槐花面前的凳子上坐下,“那你便说说看,是谁指使你的吧。”
这种下巴豆的伎俩,通常情况下并不能伤人性命,却是足以让苏记关门大吉。
张槐花与苏记有利益往来,苏记的倒闭,只会让她丧失一部分收入,并无半分益处。
她的背后……
有人!
“我……”张槐花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穿着斗篷,戴着锥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