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然茫然的看着她。
刚刚苏醒,徐亦然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整个人头很疼。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眼熟。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努力的想,脑海中一片空白,而且越来越疼。
他难受的皱着眉。
一边的徐云桀见状微微皱着眉,“亦然,你记得爸爸吗?”
徐亦然看着徐云桀,“你是我爸?”
“是啊亦然,你不记得了吗?”徐云桀立刻喊来了医生。
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告知徐亦然现在身体状况还行,但是头部遭到撞击,失去了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亦或者几年,一辈子。
唐希默默的退到了一边的角落。
她看着医生围在徐亦然身边,看着徐家慢慢的来了很多人,她缓缓的转身离开。
他醒过来,平安无恙就好。
不记得自己了,反而或许是一种解脱。
唐希笑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来。
但是瞳仁酸涩,她闭上了眼睛。
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滚落,走出医院,冷风吹过来,脸上的泪水也干了。
聂小芸看着她的情绪,有些担忧。
聂小芸明显的感觉到唐希的情绪跌落下来。
于是她提议道,“要不要去逛街?”
“或者我们去福利院吧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她们了。”
唐希打开车窗,早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冷。
唐希看着窗外,“回家吧。”
她又过上了之前那种生活。
不过不同的是,以前的她是很想出去,而现在,她似乎在躲避。
躲在这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不愿意出去。
她最多的时间,是坐在阳台上,躺在躺椅上看书。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
聂小芸会贴心的给她盖上一条毛毯。
而今天,唐希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一点点异样。
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聂小芸。
她发现自己的右侧耳朵,听不到声音了。
但是唐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仿佛已经默默的接受了身体上这些溃败的变化。
唐希本来就是一名医生。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
这一段时间,她并没有遭受过创伤,碰撞,但是忽然丧失听力,唐希回想起来,大概是跟那一巴掌有关系。
傅霆舟那一巴掌,用了力气。
她当时就觉得暂时丧失了听觉,后来断断续续的恢复,到现在,右耳彻底听不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天气就慢慢的回暖。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唐希听到了一个消息,聂小芸说的。
聂小芸说,徐亦然准备出国了。
徐家安排的,徐亦然这几天就准备去国外。
唐希愣了一下,微微出神,她此刻正拿着剪刀给阳台的修剪枝叶,闻言点了一下头。
这样也挺好的。
失去了记忆,去国外展开新的生活。
这是一件好事。
聂小芸看着她,这一段时间,聂小芸跟在唐希身边,看着她每天都去徐亦然的病房里面看他。聂小芸知道,唐希对徐亦然,一定是有特别深厚的感情。
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唐希听到徐亦然马上要出国的时候,竟然无动于衷,而且眼底还有一丝丝笑意。
仿佛,是真心的为徐亦然祝福。
聂小芸愣了一下。
沉默了两秒钟,聂小芸试探性的问,“唐希,好像他后天就要走了,你要去送他吗?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女人的声线沙哑,她似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兴趣。
唐希保持一个姿势整理着面前的,“小芸,你过来看,阳台上也可以养好,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字,好像是野,生命力很坚强。”
聂小芸走过来,家里并没有
唐希看着她。
沉默了几秒,女人的唇瓣轻轻的阖动了一下。
“傅霆舟,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聂小芸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意外,“他傅先生他腰受伤了,做了手术,那天你去看望徐亦然的时候,他刚刚做完手术。”一边说着,聂小芸看着唐希的神情。
唐希想起来。
当时好像傅霆舟穿着病号服。
不过她当时忽略了。
女人点了下头,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
但是聂小芸的声音在耳边依旧絮叨,“他腰伤的挺厉害的,出院之后也一直静养。”
唐希缓缓的垂下眼皮,黄昏的阳光没有这么热烈,淡淡橘色的光晕落入了窗内,落在女人的身上,她蹲在地上。整个人很瘦,背脊薄薄的一层,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珊瑚绒睡衣,专心的捣鼓手里的。
似乎在唐希眼中,此刻,专心的给修剪枝叶,浇水最重要。
在听到傅霆舟腰伤刚刚做了手术的时候,唐希的眼皮只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就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