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晰的咬伤,在男人的手臂上。
唐希瞪大眼睛看着他,她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救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
此刻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她的医药箱没有带,但是此刻唐希努力的冷静下来,连忙从脖颈间取下丝巾,在伤口上方,进行包扎。
女人拿出随身的小刀,划开了他手臂上的伤口,看着鲜血的颜色,又回想起余光之中看见的绿色的小蛇。
糟了,这蛇有毒!
她来不及多想,低头,唇瓣覆上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将毒血吸出来,减少毒素的蔓延。
而傅霆舟浑身一震,眼底闪过惊愕,他看着她,“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女人低垂着睫毛,脸色白皙瞳仁带着清澈又认真的神情。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
这一刻,女人的力气很大,傅霆舟惊愕之中忘记了挣扎。
唐希吐掉了几口血,她的唇嫣红声音却严肃而镇定,“我是医生,你要遵医嘱。”
这一瞬间,男人有几分错觉。
面前的这个女人,仿佛似曾相识。
“唐希,我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吗?”
唐希闻言,愣了一下。
女人低垂着眸,视线一直落在男人的伤口上。
她轻轻蹙着眉心,“五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在北城大学,傅先生伱作为企业代表,资助过一批学生奖学金,我就是其中一位。有幸,接受过颁发奖学金。”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天。
即使在阶梯教室里面,也一如此刻这般闷热,她穿着普通至极的白色短袖跟黑色长裤,而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讲台上,声音透过话筒徐徐传出来,她距离的他很近。
那是最近的一次。
自那一次,她再次听到傅霆舟这个名字,就是在秦见岚的口中。
傅霆舟仔细回忆了一下,对女人所说的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印象。
傅氏集团资助过很多学生,他对这种小事早就忘记了。
此刻听着她说,男人才得知。
“你你是苏康荣的女儿,还需要被资助吗?”
女人正在认真的处理他的伤口,闻言睫毛颤抖了一下,“是啊,我怎么会需要资助呢傅先生就把我刚刚的话随便听听好了”
她站起身,“你受伤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于是就先一步走在前面,估计,他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满嘴谎言的人。
苏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是苏康荣的珠宝公司也算是年利润千万,住着别墅区,出门都有司机接送,而他的女儿,怎么会穷到需要资助才能上学呢
自然会觉得,她谎话连篇。
为了钱,什么借口都编出来了。
此刻的唐希也不想解释这些,尽快从这里出去吧,再过不到两个月,离了婚,一别两宽。
走到了原本休息的地方,唐希发现安澜他们已经走了。
医药箱跟一些用品也都带走了。
她看了一圈四周,指着一个方向,“我记得我们是从这里来的,就朝着这里走吧。”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抿着唇。
唐希转身,看着他面色苍白,很明显,此刻的他状态并不好。女人咬着唇走过去,她缓缓伸出手,又停留在半空中几秒,最后还是扶住了他的手臂。
“傅先生,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傅霆舟看着她,男人眼前出现阵阵眩晕。
依稀看见女人带着焦急的一张脸。
他点了头。
唐希微微松了一口气,扶着他往前走,男人的身体逐渐有些无力,几乎身体需要依靠于她的力量。
唐希身形纤细瘦弱,抗住了他几乎要倒下的身体。
她扶着他来到了一处树桩前坐下,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微弱的信号,她几次往外拨通电话,都拨不出去。
麻烦了。
“傅霆舟,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男人抬手揉着眉心,手臂上的伤口仿佛如同火烧一样,示意她手机在兜里。
女人的手,摸索在他的裤兜里面,拿出来手机,看着上面只有一格信号闪烁。
事情比唐希想的要严重。
她看着傅霆舟闭目靠在树前,唇色很淡,蹙着眉心,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似乎很难受。她抬手,掌心贴近了男人的额头。
好烫啊!
他发烧了。
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下去,现在已经是接近下午四点了,一旦天黑下来,他们还没有走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傅霆舟傅霆舟。”她轻轻的拍着男人的肩膀。
他的眼皮沉重,缓缓的抬起来。
看着面前女人焦急的神情,她的唇张合,可是傅霆舟此刻却听不清楚,耳蜗有虫鸣声,唯独没有她的声音。
只有她焦急的神情,在他沉重的眼前闪烁,如同破碎的碎片。
“傅霆舟——”
忽然,她的声音仿佛从云层中传出来。
男人瞳仁缩了一下。
“傅霆舟,不能睡!”唐希急的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