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孩子,内心伤痕累累,就算锦衣玉食也无法弥补这些缺憾。没有母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造成我胆小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只有在大师身边,我才能感到一丝丝的安慰。我听说大师的母亲也去得早,所以你十四岁便率领军队南征北战,其实你也缺爱,我懂。”公主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可以给彼此安慰,寒冷的黑夜里互相取暖。大师,何不解开你的心结,敞开你的心房?虽然你是镬人,我是飧人,也不妨碍我们和平相处,爱上对方……”
到最后竟有点害羞,其实“爱”这个字眼,说出来比做出来更需要勇气。
公主含情脉脉瞥了眼释心,谁知他表情空洞,只道:“施主不必多言,带上你的草席,回去吧。”
奇怪,他居然一点都没被感动吗?公主傻眼,“你念佛念出了铁石心肠?”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和尚会光明正大让女人住进自己的禅房,她本来也是碰碰运气,心里知道希望不大,因此被拒绝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
一计不成,她又生了一计,“草席还是留下吧,我有空的时候过来睡个午觉也行啊。还有我这脸……”公主摘下痦子,吹了吹那根黑毛,“一天七八个时辰带妆,脸也受不了,你得容我偶尔到你这里卸个妆,等准备晚饭的时候再打扮上。”
释心很想问她凭什么,但摘下痦子那块露出了皮肤本来的颜色,对比周围黑得发亮的,这块简直像白癜风一样。
这人为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释心别开了脸,“柿子林虽然鲜少有人来,施主在也万分不便。贫僧的心意已经和你说过多次了,请施主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公主笑眯眯的,把痦子又粘了回去,“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本公主没得选。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我听了会不高兴,不高兴起来谁也哄不好,我脾气很大,连我自己都怕。”
释心大师果然沉默了,看来是被她镇唬住了。公主有时候很庆幸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个头衔,她所有的蛮不讲理都可以合理化。
见他不表示反对,公主就很高兴,望望禅房外的青山,舒坦地伸了个懒腰,“忙了半天都没顾上喝水,好渴……”
说着转身去够桌上的茶壶,不料那么凑巧,释心大师的手也探过来。公主知道,他是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打算给她倒水吧!
看看这手,骨相清秀,指尖洁净带着禁欲的气息,眼看要和她碰上了,微顿了下,试图折返。公主这回动作比脑子快,想都没想就握了上去,这一握,心头顿时大跳,和以前死皮赖脸的厮磨不一样,居然握出了一种情窦初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