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洵近来真的很忙,此前魔王特意命魔臣前来觐见,意欲像拉拢王兄般拉拢他,想让妖界如此前那般为魔界所用,他不仅不曾理会,甚至是诛灭了那前来游说之魔臣!此后妖界便时常有魔作乱,更有妖魔勾结,差点将囚于九幽狱的王兄给放了出来,诸多事端扰得妖臣是忧心忡忡、妖民是不安于枕! 实则,妖、魔原便是似漆胶相和、鱼水相投,妖界与魔界原就比与神界亲厚,更何况此前妖界在王兄的统治之下,妖魔结盟、成婚者不在少数,故而此番魔界有意要与妖界交好,妖界臣民大多是愿意的! 若非因着静姝,他牧洵怕还只是那玩世不恭、招摇跋扈甘心做那被王兄所利用的一把利剑...这些事便也轮不到他去考量! 然,如今,当今陛下可是他之爱妻的胞弟,他那未出世的孩儿还有一半神骨神脉,他们竟想要害他之爱妻、他之孩儿!他又如何会任由魔界在妖界猖狂! 如他们所愿,他,可是的的确确明明白白地成了亲神一党! 只是,他也知,要想彻底与魔界断了羁绊绝非易事! 内政不稳,外乱不断,他是分身乏术,他更知,魔界之目的是想要拖住他,即便妖界不能为魔界所用,那也不能让妖界为神界鞍前马后! 如牧洵所料,傲嶙确实是想要么拉拢他,要么放出先妖王来钳制他! 傲嶙认为妖界虽不若魔界,然仙神一体,凡界无用,冥界已不足为惧,妖界本就与魔界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魔界若是能再与妖界结盟,此次魔祖之谋划定然会事半功倍;即便不能与妖界结盟,那妖界也不能为它界所用! 可惜,这牧洵敬酒不吃吃罚酒;而营救先妖王之谋划也失败了... 傲嶙这才不得已的择了下下之策--妖界之乱,乃他故意为之! 他与她这几日的相处倒是又亲近融洽了几分,她闭目静气调息凝神,他便静坐一旁为她护法;她若想出魔渊去走走,他便也伴她同行...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有过,有朝一日会在魔界与一位女子茶余闲暇,赏月吟风,怡情遣兴,优哉游哉。 他不知当初冰夷是如何待她的,不过他曾见过她在冰夷身边时的明媚嬉笑天真烂漫,全然不似在昊天面前时的那般敛色屏气克己慎行,她,也是昊天推出去的! 而他~他如今,却要扮作昊天那般对她既要端着架子、又要看似宠溺...着实不痛快的很!他不免又在心中嗤笑昊天那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 如今她对他放松了些许警惕,也不枉他为她一番费心了! 只是,不知是否是当真神魔相对不可相合、清心经所抑,即便有了共息珠相助已能汲取魔气以补亏损,她却仍旧时好时坏,好时面若桃红动若脱兔,坏时面如土色羸弱无力,到底是又让他见识了一番这天地间的光怪陆离! 也罢,只需她献祭那日,她是好的便好! 他们这几日在魔界闲游时,不仅打听到那御魔幡被魔王傲嶙随身携带...神界也有几件大事传入魔界:南斗上神被月神所弑,其被罚削神籍,剔神骨,打入凡界轮回无期;苍穹正殿,红喜神因私僭越而被天君离辰当场重罚,如今还在他的月老府里卧床养伤;月阴宫因月神而被牵连,太阴星君被罚降职闭门思过,整个月阴宫已被彻查,短短数日被押去诛神台者不计其数;魔王傲嶙本想趁神界动荡命第一郡主凤息、护法魔尊厦荫、入魔之神和合等前往神界...却被神界一网打尽,此事已在魔界传得是沸沸扬扬,诸魔惶惶,魔王傲嶙为此亦是焦头烂额、不可安枕。 如此,他们倒是可趁魔界自乱之机混入戮神殿得那御魔幡! 他们? 昭月纤手举杯,轻抿热茶,苍白的樱唇上覆上一层水润光泽,好似竭尽全力要显得靡坚不摧,然,却是心余力绌只得无奈地轻轻拿起重重放下,任谁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副力不能支,弱不禁风的模样是这一方六界之无上天道--天道神尊! 他已是上前用他那略带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额头为她探了探她的身体状况,混乱一片!虚实不知! 她任他如此,只是轻浅一笑以做掩饰,却终是妥协般有气无力道:“我如今神力不稳,怕是要拖你后腿了。” 他神色不显的收手,还是一副昊天做派,温柔又疏离道:“此番由吾前去,灵儿且在魔渊休养等我便好。” “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感受她之善意,何况,他到底不是昊天,没能及时抽身离去留她一凉薄背影,竟是不自觉地冲她淡笑应声道:“好。” 只是,他走后,昭月缓缓起身,掸了掸流光白纱袖,早不似方才那副羸弱不堪的模样! 他太急切了,她料定了他会等不及要在棋局上落子了! 多亏了他,通过汲取魔气以补亏损,她之神力虽不及万万年前,却是比此前离开神域后,感神力有所削弱时,还要恢复许多,竟也能以天道神力探知她在魔界所遇所触之魔界臣民之命数。 也正因如此,她从那些她曾触之魔界臣民那得知了他们所知之神界诸事--他欲让她知晓的、不欲让她知晓的,以及她欲知晓的! 如今的诸界皆在传,谷神与谷神胞妹失踪,当今天君却册新妃之事! 诸界对此褒贬不一,毕竟,当初自神界传出,当今天君与那谷神胞妹可谓是情投意合比目连枝!想来,谷神自是疼爱自家小妹的,为着自家小妹欢喜,即便当时会因自家小妹与储君离辰之事而被先天君所忌惮,他亦毅然决然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