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难免心生不悦。但青年就好像是对这些事情都浑然不觉,他就是单纯的来拜访做客,对主人家安排多少人来待客都不在意。
方生几乎都要怀疑起眼前的青年,到底是否就是外界传闻中乖张狠厉的林平之了。
“檀越请坐吧。”掌门方证说道。
乔衡没有推辞,敛好衣摆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他说:“原以为要见到方丈会有些困难,不曾想大师如此平易近人,事情比我预料的要顺利多了。”
方证笑着说:“其实不仅是檀越想要见一见老衲,老衲也想见檀越。”
与那些面对乔衡一脸谨慎的僧众不同,方证大师全无把乔衡视作洪水猛兽的意思,脸上的神态唯有和蔼与友善。
方生大师为几人沏好茶,然后竟然还得了乔衡一声礼貌的道谢。
“乔大人何必客气。”
方证说突然说:“老衲倒是有一事要谢谢檀越。”
方生大师不明所以,他怎么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欠乔衡一声谢谢了。
乔衡:“方丈请讲。”
方证温和地说:“檀越此前登山时,对寺中沙弥施以援手,老衲还没来得及道谢。”
乔衡没把它放在心上,说:“原来是这件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方生大师没有随意插口,他眼神有些微妙,在心里默默想道,乔衡要是不曾遭遇福威镖局灭门之祸,怕是能成为第二位君子剑也未可知。
方证询问:“如果老衲没有猜错,乔大人来少林可是有要事情相商?”
乔衡没有顾左右而言他,他坦诚地说:“确实如此。”
方证虽年迈,但他那双眼睛却不苍老,他看着乔衡,问:“在详谈之前,老衲心中有一疑问,还望檀越解惑。”
乔衡道:“愿闻其详。”
方证开门见山地说:“不知檀越此番前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了朝中诸公?”
方生大师在一旁渐渐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乔衡笑了笑,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方生大师没听懂,身为掌门的方证则听明白了。
乔衡这一次来到少林寺,到底是不是出于朝廷的意思,根本无关紧要。因为他有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把自己的想法,化为朝廷的意图。
做到极致时,那他本身便成了朝廷意志在江湖上的化身。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方证相信对方的确能做到这个地步。或者该说,对方已经在这么做了。
在一开始时,几乎没人相信,林平之能从青城派手中活下来,但是他就是活下来了。紧接着,没人相信,他能报林家的灭门之仇,但他同样报仇雪恨了。再加上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他想要办到的事情,又有哪样是没能做到的?
他身上有一种相当恐怖的行动力。
方证没有妄加指责,他一声轻叹,说:“老衲晓得了,多谢檀越解惑。檀越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
乔衡心知是时候了。
他微垂目,掩去眼底的幽邃,然后稍稍欠身,在行过一礼之后,他才重新坐好不慌不忙地说:“在下欲借阅贵寺经文一卷。”
方证:“不知是哪一部?”
乔衡吐出最后三个字:“《易筋经》。”
方生大师愕然地问:“你在说什么?”
那《易筋经》传自达摩老祖,莫说放在少林寺内了,哪怕放眼全江湖,都是无上的武学宝典。
它不属于外功,它一身功夫皆系于脉络及五脏,滋血养气,内力浑而不凝,行而不散,由内而生,惠及体表。练成后,内力心随意动,一呼一吸,如潮汐涨退,好似无处着力,却又有如江流浪涌,力道源源不竭。
要想修习这部功法,慧根、福缘缺一不可。
便是他都无缘习得这部功法。
乔衡重复了一遍:“在下欲借《易筋经》一览。”
方生大师心头恼怒,这根本是挟朝廷之势逼迫他们少林寺交出门派至宝。
方生大师说:“乔大人慎言。”
乔衡没有看向他,他的视线只落在方证一人身上,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自方才起听清乔衡的来意,就一直不曾说话的方证终于开了口:“可以。”
方生大师无法理解地道:“师兄!”
“其实檀越不是来求取《易筋经》的第一人,但老衲的回答与当初一样。这《易筋经》向来是少林的不传之秘,既想观习这部功法秘书,不知檀越是否愿意就此入我佛门,皈依我佛?”方证目光如电,锐利地射向乔衡的眼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咕一声,缩起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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