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死了。也不知道他们林家明明有着那么高深的剑法,怎么还落得个这种下场。”
金柝不知怎么又有人提起福威镖局一事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往这群人说话的方向多留意了几分。
“我外甥是嵩山那边的,他跟我说,那福威镖局是少镖头是真的没有死,还有人在京城见到他了。”
“什么,他就在京城?”
听到这里金柝一惊,随及冷汗顺着背流了下来。
他手里仍捧着酸梅汤,但一点都没心思喝一口了。他又听了一会儿,当他再也听不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时候,他飞快的往桌子上丢下铜钱,然后往家赶去。
……
“他们是这样说的?”乔衡听了金柝的话后,安抚性地摸了一下金柝的头发,让少年人不要慌。
他早在小皇帝那里打好预防针了,对这件事是丝毫不惧。
“对,我从头听到尾,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青城派知道这消息了吗?他们会杀过来吗?
“阿兄,我们该怎么办?”
乔衡说:“以前如何,现在就如何。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刘芹近期不妨减少外出的次数。你别怕,没事的。”
他见金拓似是不信,就对他解释道:“别看江湖势大,但还到不了改天换地的地步。他们虽敢在其他地方肆无忌惮的犯下灭门血案,不过若是在京城也来这么一出,那这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福威镖局被灭门时,可以用江湖事江湖毕来掩饰。面对那些被无辜牵连的百姓,也可以用以大局为重,不要因区区“草命”破坏朝廷江湖势力的平衡来当借口。投靠了朝廷的刘正风被杀时,也许还会有人责怪谁让他与魔教人生结交被左冷禅抓住了把柄。
但有一点要清楚,朝廷懦弱也好,忍让也罢,都不代表着朝廷会对江湖人的猖狂拍手叫好。
当江湖人杀上京城时,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便再也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因为哪怕就连乡野草民都知道,这叫谋逆、叛乱、造反!
龙栖之地,岂容放肆?
“他们是在等着我自乱阵脚呢。”乔衡说。如果他此时慌不着路的逃出京城,怕是正中了他们下怀。
金柝似懂非懂,但见阿兄行若无事,沉稳如往昔,心中也逐渐踏实下来。
“不管怎样,阿兄你都不要大意了,我和刘兄同样会注自身安全的。”
乔衡点了点头,然后劝着金柝去休息。
待金柝离开后,乔衡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闭目凝神。
他之前喝了点药酒,药力不错,经脉中都暖融融的,难得令他在没人用内力给他抚慰经脉的情况下产生了惬意。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带出了些许熏熏然。
这药酒的来路其实并不怎么正当。
乔衡知道自己在朝臣中的风评好坏参半,在文臣眼中,他这个六元及第,简在帝心的状元,属于文人派系的天然同盟。
但在武将那里,他又是个怎样的形象呢?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还是中饱私囊、招权纳贿的奸佞?
仅靠他每月八石的月俸,就算加上小皇帝时不时的赏赐,他连调养心疾的药都买不起。
所以说……
他根本不是林平之。
真正的林平之,在遭逢大难时,依然保持着“宁做乞儿,不做盗贼”的品性。面对农妇欺侮,仍不愿以武反抗。
面对那等作恶多端的恶人时,他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进行批判,坚信自己与他们不同。但是明明现在一切还未发生,他居然比身体原主先一步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禁不住产生几分自我怀疑,他与他一直厌恶着的那些人,真的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也许,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震南从房间里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脸色严肃,金柝之前的话他都听进了耳里,比起外人,他身为亲身经历那场血案的当事人,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林震南想起刚刚离去的那个少年人,说:“他很担心你,要是让他知道你不过是在哄他玩,就有些伤他心了。”
乔衡惊讶地看向他,问:“我哪里哄他了?”
林震南见平儿这时候还在跟自己装傻,就道:“你心里明白的,事情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些人见你不上套,有很大的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你的真实身份捅出去,仅仅一个冒籍之罪,就足够让你现在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到那时,你面对的麻烦就不仅仅来自江湖人了,腹背受敌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很清楚朝廷的处事习惯,要是没麻烦惹上身,自然愿意与你谈点交易,甚至给你庇护,但一旦收益减少,哪怕此时的回报依然高于付出,就别怪他们翻脸不认人了。
乔衡听得出林震南的潜台词,但他与小皇帝的关系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
林震南见乔衡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他狠了狠心,打破了平儿一直沉醉其中的安宁假象,不能让平儿再这么逃避现实下去了。
“你现在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