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不可医(2 / 3)

会只看表面。要是对方推测出什么来,华山派再想取得其信任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那日陆大有说是要带珊儿下山散心时,他不仅没有加以阻拦,反而劝下了原本不允的宁中则。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宁中则为他沏的茶。

……

平日里,此时合该是金柝习武的时辰,但今日的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他一套拳法磕磕绊绊的打下来,身上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肚子也有些饿了。

他干脆奔到房间里,换下身上那件沾了汗渍的衣服,然后运起轻功,脚尖一点,翻出了会馆的围墙。

当他再回到会馆时,手上已多了一大包用油纸裹着的大包子。他找了个盘子,将包子放在上面,又拿了个汤盆盖住,如此一来,等阿兄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热乎着。

他手捏油纸取了两个包子,来到房间外,坐在了石阶上。

金柝一边看着逐渐西斜的红日,一边有些食不知味地吃着手中的包子。

他注视着那夕阳没过了树梢,又矮过了围墙,院子里的光线一点点暗淡下来。

金柝站起身里,拍拍屁股上粘上的尘土,走进了屋内。路过放着包子的那张桌子时,他掀开盖住盘子的汤盆看了一眼,包子全凉了。

自从阿兄中了状元,被授翰林院修撰一职后,这样的情况就经常发生了。

对他来说,最快活的那段日子当然要属他陪着阿兄进京赶考的那一路上,每一天,阿兄都会教他读书、练武,每当他看向阿兄的时候,阿兄都正陪伴在他身边。而现在,阿兄变得愈发忙碌,而他却完全无法帮上忙,金柝不喜欢这种感觉。

也许未来有一天,阿兄就再也不需要自己留在他身边了。

不过让他开心的是,即使事务繁忙,阿兄依旧每日都在关心着他的学习进度。但开心归开心,金柝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可以先不用管他,他已经不是一开始时那个连武功心法都看不懂的孩童了。

只是,不管他怎么说,阿兄依旧我行我素。说的次数多了,乔衡也只是一笑而过。

金柝趴在桌子上神游天外,他敏锐地听到有人推门而入,那熟悉的脚步声让他提不起一丝一毫的警惕。

乔衡见金柝伏在桌案上,就顺手摸了下少年人束成马尾的黑软头发。

“不好意思,我又回来晚了。你吃饭了吗?”

金柝坐好,道:“吃了。”

乔衡见桌上多了一个反扣着的汤盆,心知这大概是阿斗为他留的饭菜,就揭开了盆子。盆下盖着的包子早就已经凉透了,他不以为意,只是说:“金柝,你去会馆的大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热粥,有的话给我盛一碗。”

金柝蹦起来,连忙端起盘子,说:“你先别吃,等我把它热一热。”

不等乔衡阻止,金柝就风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乔衡坐在房间里,室内只余他一人,寂静无声。

他有些无趣地看着烛火,黑如渊的瞳孔上倒映着烛芯上爆出的一个灯花。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金柝走过来把大大的木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乔衡看着托盘上摆着碗筷盘碟子,他没有立即拿起盘中的筷子,而是说:“金柝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不过总是这样麻烦你也不太好,其实你不必做这些事情的,我早该雇个小厮来做这些杂务了。”

这全然在金柝意料之外的话,听得他不喜反惊。他原本洋溢在脸上的笑意像是僵住了,他问:“是我做的有哪里不好吗?”

乔衡回答:“没有,你做的很好。”

金柝有些生气,又有些无措,他高声道:“既然我做得很好,那么你怎么不需要我了?”

第一次被金柝用这种态度对待的乔衡也有些意外,他想了想金柝的年纪,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心思异常敏感,情绪易生波动,他倒是不会因此生气。

乔衡那双仿佛洞微烛幽的眼睛直视着金柝,他说起话来向来不疾不徐的声音,真诚无比的说:“不是不需要你了,而是我觉得,做这些杂务太浪费你的精力了。”

金柝:“可我不这样觉得。”

乔衡仍然不恼,他说:“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自己。”

金柝想说他不明白,但紧接着他就听到阿兄继续说:“你既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占据着多重要的地位,你也不知道你究竟有着多么出色的习武资质。”

金柝被乔衡暗隐期望的双目凝视着,他感觉自己几乎要陷入这两汪幽池里,仿佛有水漫过他周身。

“阿兄的意思是,我的资质真的很好吗?”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许是我以前说的不够明白,让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不过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资质绝佳,世间鲜有’。”

天才有许多种,有人生来经脉宽广,有人记忆力超群,有人根骨绝佳。而金柝拥有的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资质,它看不见摸不着,甚至很难用一定的标准衡量——

在刁峰村时,乔衡就发现那时还是个孩童的金柝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思维能力。那是江湖人常说的悟性,也是对新事物的接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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