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任明山眼神坚定,他又道:“请师兄不吝赐教!”
房间里,乔衡一手按在刚写下来的那个“忍”字上,随着他的手指渐渐缩起,一幅好字几乎被攥毁。
三请之下,周围维持着死一样的寂静。
时间悄然流逝,忽然间门吱呀的一声响了,一道深蓝色的人影伴着间隔一致的脚步声从门内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稍嫌苍瘦的青年,他肤色略显素白,观其身形,实不像是一个终日练剑打拳的武人,倒像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更多些。唯有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沉静通彻,清净安定。
任明山缓了一瞬,然后才行了一礼,道:“宋师兄。”
乔衡恰到好处的侧了下身,避过了他这一礼,慢条斯理地说:“原来这位就是任明山师弟,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今日为兄的确身体欠佳,不便与人动手,师弟且离去吧。”
任明山见他先是避过了自己的行礼,又再次拒绝了自己的切磋,愣了一愣,然后双颊上泛起了被羞辱过后的红晕。
乔衡见他仍是不愿离去,摇了摇头,初心不改地说:“我不与你打。”
任明山的双眼里盛着怒火以及丝丝不屑,他质问:“敢问师兄是不敢还是不愿?”
乔衡本想说这句话问的实在没意思,反正都是不想与你切磋就是了。但他知道若是自己真这样回答了,对方一定还会继续没完没了,便诚实地道:“是不敢。”
独孤九剑有去无回,他无法用内力操纵,一朝出鞘,不见血不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他一时没能收住手,直接在武当山上杀了人,只怕宋远桥等人连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吧。
他这样说着,但显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任明山被对方的敷衍气得怒极而笑,他道:“好!师兄得罪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运起了内力,毫无预兆的一掌打向乔衡。他用的不是别的招数正是震天铁掌。他这一招掌势沉重,带起一阵掌风,此招已然几近大成。
攻向乔衡的瞬间,任明山下意识地看了下乔衡的双眼,忽而竟从这双称得上平静温和的眼眸里,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来。那是一种仿佛超然物外的冷漠,是已厌憎尘世、万事万物都如尘埃般不入眼底的萧寂。但一晃神间,这双眼睛里,又唯余之前的平和清淡。
乔衡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淡定地站在原地,好似完全无视了他这一掌,不闪也不避,颇有雨落不惊风之态。
说时迟那时快,从旁边插过来一只手,一拳打向了任明山,直把他击倒在地。
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张无忌,对着乔衡问道:“师兄为什么不躲?!”这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师兄如今内力全失,就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可是谁又能体会到,他刚过来就看到宋师兄站在原地任凭任明山打向自己时,他心底的那种心情?
乔衡的眼神落到倒在地上的任明山身上,完全没有看向张无忌。
任明山从地上爬起来,“张师兄?”
他愤愤不平道:“张师兄为什么不让我……”
“任明山!”张无忌强硬地打断他的话,“你先回去。”
任明山说:“我不明白,这个武当败类究竟有什么好护着他的?!你瞧他如今这副苍白气短的样子,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他连与我切磋都不敢,他如今连我都打不过!他……”
张无忌听得心中怒火高涨,他哪还敢让任明山继续说下去,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他转过身,想要代任明山向宋师兄道歉。
然后只听宋师兄说:“你该谢谢你张师兄。”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的动了杀意,杀意之盛,久未有之。
那丝丝缕缕的杀意至今仍残存在他的体内,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乔衡低头状若无事的轻拂了一下衣袖,也无意再听张无忌说些什么,转身回到了屋内。
这股杀意来的如此突兀与猛烈,若不是他如今体内毫无内力,乔衡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他明确的知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非常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他此时该找个人倾诉一下心中压抑的种种事情,但事到临头,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让他放心吐露内心的人选。
于是,他只好将一切隐忍不发。
张无忌看着宋师兄走进房间,这才冷冷地看了一眼被点住哑穴的任明山。任明山之前从未见过脾性宽厚的张师兄露出这种神色,他无疑被这一眼吓住了。
张无忌说:“走吧!”
……
这一日清早,武当派的巡山弟子如往常那样开始自己的巡视任务。
当他们来到山脚下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今早山岚稍浓,他们看不到马影,只能通过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粗略的判断对方是直奔他们而来。
没一会儿,一匹黑色的骏马如一支利箭般穿破了白雾,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马上有一人影摇摇欲坠,骑马之人看到对面的武当弟子,神情再明显不过的放松了一瞬,紧接着他整个人救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巡山队的领头弟子说:“快去看看!”
几个武当弟子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