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张维之停了夹菜的手,她才吃一碗饭就要走?
“去看看苏侍夫。”百里念躬身行礼。
张维之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两边都怀了子嗣,不能有偏心之私,否则府邸都是非议。
百里念散步至后院,远处瞧着一个人影站在树下,形单影只孤独又落寞。
“望舒?”她轻唤一声,洛望舒回眸,见是她来,莞尔一笑,好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大人。”他卑微的弯下身子问候,眼含情愫,好似对她有说不完的话。
“夏夜寒凉,怎么一人在这?小一呢?”百里念横扫周围,只见他一人。
“我想一个人走走,就没让他跟着。”洛望舒抬手拾去她肩头上的落叶,捏着叶茎转动,若有所思。
早时他去探望江公子,温言同他商议纳入将军府事宜,这事他本就期盼已久,可不知为何心中落寞,忐忑不安。
正当情绪忧思,却感受到肩头一沉,百里念脱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打了一个福结。
“快入秋了,别着凉。”她握住洛望舒的右手,他的手心过于冰冷,古代对风寒之症尤其重视,还是得照顾好身体。
洛望舒心间划过热流,就那一点不安也随之消失,这一刻才想通...
“谢谢,大人。”洛望舒忽然扑进了百里念的怀中,对于自己大胆的举动丝毫不在意。
“快回去。”百里念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惊呼,而后拍了拍他的背脊安慰,手指穿插在他的乌发中,怜爱的轻抚他的后首。
“嗯。”洛望舒点头回应,夜色之下抹了眼角一丝泪痕,挽着百里念的手走回了厢房。
“早点休息。”送他回房后,小一守在门外,看着百里大人远去的背影,欣慰的笑着,自家公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百里念漫步而行,偏院里的烛光微亮,东儿忙前忙后找不着边,托盘里盛着鱼羹,公子没胃口,吃什么都想吐,唯独对鱼钟爱。
东儿见大人来此,跪地行礼问安。
“起来吧,你家公子如何?”
“公子胃口不好,这几日人都饿瘦了。”东儿心疼的说道,公子本就萧条,如今一番折腾,人更是不成样了。
百里念进入厢房,苏以然侧躺在软枕上,手撑着脑袋,闭着双眼,发丝垂在他的鼻尖处,憔悴又疲惫。
“东儿,粥好了吗?”他的声音暗哑了不少,没有睁眼,觉着胃里酸楚。
百里念拾起托盘里的碗,东儿明了大人之意,识相的守在门外。
她踱步向前,提起裙摆后抚平衣角,落坐至床沿边,苏以然这时才慢慢睁眼,映入眼帘之人正是心心念念半月的妻主,刹那间红了眼眶,眼中浮上薄薄的雾气。
搂住了百里念的腰肢,埋在她的心口前哭,还好她的手稳当,不然忽然来这一下,碗都得摔了。
“妻主,这半月你去哪了,我好想你。”苏以然啜泣开口,委屈的模样在她的怀中蹭了蹭,娇软的语气,戳着她的心口。
“军营事务较多。”百里念辩解着,难民营的安置和威远军的公务两头跑,今日也是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她才有闲暇的功夫回一趟府邸。
“我不管,你今夜得陪着我睡。”苏以然嘟着脸,不能吃肉抱着也行,他为了绵延妻主的子嗣这么辛苦,还不能任性挽留嘛。
“乖,大夫说了不能同房。”百里念无奈的让他松开,粥温热适度,现在吃下刚刚好。
“不要...”苏以然满眼写着不舍,他学了那么多缠绵床榻的招数还没用呢,结果肚子里就蹦出了两个小东西,他好气啊...可又期盼着小家伙的到来,真是有够折磨的。
“喝粥。”百里念舀了一勺在唇边碰了下,不会很烫才喂入他的口中,幅度轻柔,生怕弄疼这位祖宗,惹了他又得哄许久。
……
最终在百里念的安抚下,苏以然才肯放她离开,衣襟前被他哭湿了一片。
回到主院时,飞鸽落在了她的书案,脚上绑着麻布,待她揭开后放飞了信鸽。
是安插于南疆‘魑’组的传信,探子汇报吉州水患一事已得缓解,但二皇女宋沁行至下游村落时失踪,目前消息已被吉州卫家封锁。
百里念看完,捏紧了麻布,宋沁出事了。
面色黯淡,胸口处起伏不定,呼出一口浊气,这事得先瞒着祖母,她年迈体弱,受不了惊吓,宋沁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姐,还是得想法子营救。
“听风。”百里念唤了一声,风势刹起,一道人影没入她的厢房,半跪在地,等待她的吩咐。
“你通知‘魅’组和‘魍’组,各派一百名高手前往吉州营救二皇女。”百里念下发完命令,听风的身影随之不见,宋沁失踪瞒不了太久,不出几日女皇定然会收到消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意外,江燕离也参与在此事中,若是遭受波及,江家怕是会被责难,她只是想要得到南部的兵符,并不想右相府出事。
希望宋沁无事。
...
纳娶之日到来。
洛望舒的亲事流程从子时起忙碌,因着小侍的身份,减少了许多婚嫁习俗,梳洗妆扮后,从后门进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