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不去主院给正夫郎请安吗?”东儿多了句嘴,这里不比苏侯府,江夫郎不但是主夫,还是右相府嫡子,最注重规矩,公子若是不去行礼,怕是遭人话柄。
“那你快些替我更衣,我去给江哥哥问安,对了,衣服就挑那件圆领开衫的。”苏以然拾起手帕擦擦嘴。
“是。”东儿自然知道公子的用意,可话不能说太多,免得惹主子不高兴了,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厮。
收拾规整后,主仆二人于走廊处行至主院去。
期间碰上了在池塘边喂鱼的洛望舒。
苏以然偏过头,凝视他的背影一会“这人是谁?”他怎么没见过?是大人的亲戚吗?还是府中的通房。
“小的不知。”东儿摇摇头,他对这府邸还不熟,除了出入偏院的大门外,别的院子都没去过。
“走吧。”苏以然不过问,若是将军的亲戚以后自会引荐认识的,也不着急,反正他与妻主都行房了,才不怕别人分走她的爱呢。
主院
江温言坐在主位之上,书情泡了壶热茶替他满上。
“大夫郎,这苏侍夫忒不懂规矩了,日上三竿了还不来行礼问安。”书情不满的说道,侍夫侍寝后一日应当来拜见正夫郎,这是宅邸后院的规矩,若是在右相府中,这样的小侍都不知挨几顿打了,也就公子心善,不和他一般见识。
说时迟,苏以然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前,东儿搀扶着他入了门,苏以然特意拉了拉领口,那几抹青红瘢痕展现出来,格外刺激眼球。
书情想要发话,被江温言拦住。
他跪在下方,俯首叩拜“见过大夫郎。”苏以然抬眸,本想起身,却被书情的一个眼神欺压,跪了回去。
……
跪了半炷香的时间,膝盖的疼痛感袭来,江温言半晌都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苏以然有些立不住,差点叫嚣起来,可心底那股子气不容妥协,江温言就是气不过他分走妻主的爱罢了,想想也就继续忍耐了。
“用过早膳了吗?”江温言淡然开口,给他立规矩呢,苏以然也算识趣,没敢当众挑衅,这样也好,至少知道他为人骄纵些但不是坏心眼之人。
“还没。”苏以然回应一句,跟妻主交手一晚,都快饿死了。
“书情,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句上菜吧。”江温言已经习惯百里念早出晚归公务繁多,两日都不见她在府中用过早膳,不由的担忧起来,她会不会饿着自己。
话分两头,朝堂中。
官员们一个个焦头烂额,汇报着吉州水患之事,难民大批量涌入京中,再不下旨镇压,怕是弄的百姓们人心惶惶。
“众爱卿可有好提议。”宋元抚着额,近半年都宿在叶侍君房中,身体感觉虚耗太多,人也疲软了不少。
“臣有一计。”少师黎镜(黎清越之母),与宋元一起长大,三皇女的启蒙导师。
“少师请说。”宋元轻抬眼皮,黎镜回来了也好,左相的位置空悬已久,她填补上来无人敢说什么,放眼朝中,贤能之士太少了。
“我们可以先将难民安置在城郊‘炎帮’的旧址,每日施粥救济,再派几名大夫救治受伤的百姓。”黎镜的方法能归置难民入京中讨饭,减少强盗的事情发生。
“就按少师说的办。”宋元撑着脑袋,头痛欲裂。
“陛下,少师所说之法治标不治本,吉州的难民前往各乡县,到时哀怨四起可如何?”右相站出来反驳一句,安抚了京中的难民,别处的该如何。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臣愿意前往吉州解决水患难题。”黎镜拱手作揖,她连日赶回京都就是为了这事,看不得人间疾苦。
女皇瞥了眼,她才刚从赤水回来,又要离开京都,那可不行,眼下朝中右相一人独大,必须找个人权衡朝中之势。
“黎少师,你刚回京,朕不忍你去偏苦之地,有谁愿意代劳?”宋元强撑着身体,说话时的语气都短促了。
“臣愿意。”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人走了出来,朝议大夫泰轶,她先是跪在殿首深深鞠躬,余光中和百里念互换了一个眼神。
朝议大夫是从五品的闲散之职,若是无人提起,朝中都不晓得还有这个职位存在,正逢文考结束,百里念在入京的‘张家军’里挑出了她,识文断字还算可行,听她之令要紧,动用了几层关系,借着文考之事,名正言顺的安插进了文官中。
她听闻吉州之事后,就做好了后续的打算,她必须安排一个人名正言顺的进入吉州,暗中收集卫家和藩王们勾结的情报,若想一步步瓦解宋沂的局面,只得向卫家出手。
“你是...”宋元疼痛难耐,朝中有这么个人吗?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禀陛下,臣是朝议大夫泰轶。”她再次叩拜,做足了礼数。
“哦,可有见解?”宋元怕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官控制不了大局,万一吉州水患没处理好,酿成大祸可糟了。
“回禀陛下,臣的家乡离吉州不远,路线与方向臣都了解。”泰轶按照百里念先前的吩咐,说下了此段话,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只为让宋元信服。
“嗯,既然如此,你和二皇女一同前往吉州吧。”宋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