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女皇为何会容忍她,朝中人才汲汲,女皇当真非她不可吗?
她屡次不按规矩行事,以下犯上,是因为她还有用武之地。
想来左相一事,监察司不能出手,不就是怕查不到什么,还让卫家心生嫌隙有所戒备。
她在朝中无权无势无兵权,出手探查若是失败了直接弃之也无妨,原来她一直活在宋元的暗算中…
往日种种细想而来都是女皇的陷阱,宋元算计了她们所有人进去,就连她亲生的儿子都是计划中的一环,为了下这盘棋,为了瓦解左相的势力,真是好谋算。
左相倒了,太女一派就少了半边天,原来她不过是任人玩弄的棋子。
“哈哈哈”百里念无故大笑出声,眼角的泪从脸颊处滑落(‘泪’是凄笑自己愚钝自负)
是啊?她何德何能以为她们是欣赏自己的才华!
她站起身,心思转变,眼神空洞且无情,冷冷的漠视周遭一切,泪水没入尘埃里,重重的将酒坛摔在了地上,酒洒落在地,碎片散落在脚边。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明白,俯视地上的狼藉,双手背在了身后。
“百里...”洛望舒想抓住她的衣袖。
“你早些休息。”百里念松了口气,她身处于此不能改变命运,那就主宰命运,她可是末世最强的女战王,怎么可能被这些人利用,以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现在她不想了,为何要屈居于她人之下,若再有人犯贱,她不介意动些脑筋和手段,自己可不是安于世事之人。
“...”洛望舒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缓步离去,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有没有用,他只是不忍心百里念到了最后,还以为七殿下是因为喜欢卫文妍才嫁给她的。
百里念用内力将体内的酒全部逼了出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
寅时,距离上朝还有一刻,她来到宫廷大门前,守卫见是百里将军纷纷叩首。
“将军此时还未到上朝时间。”
“你们通报一声,我有要事和女皇商议。”百里念说完背过身去,迎风而立,接受着寒风的洗礼,发带随风飘零,远远看去孤傲于世。
两名守卫互相试探一眼,‘这...’
“你去通报吧,女皇会见我的。”守卫点头后踱步离去。
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调节好气息和她说“百里大人,女皇在御书房等你。”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御书房前
丹儿见着百里念,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宋元穿戴整齐,从后殿的厢房里出来,屏退了女婢,坐于高位之上。
“禁足刚解就来了?”宋元眼皮未抬,拿起书案上的奏折,她是欣赏百里念的才华,但她不守规矩这点让人不满。
“陛下,我若是替你办成了你心中所想之事,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百里念提起衣摆,单膝跪在地上。
“哦?我在想什么说来听听?”宋元来了兴趣,俯视着眼前的小儿,不过舞勺的年纪,居然和她谈条件。
“陛下是想瓦解卫氏一族在京中的势力,好让太女失去臂膀,对吗?”百里念一路走来,想起诸多事,朝中分两派,各自为主,身为女皇又还未到垂死的年纪,太女这般笼络官员,不把她放在眼里,自然心中不满,毕竟现在还是宋元的天下。
“啪...”的一声,宋元将奏折拍在了桌上,百里念并没有被这气势吓到,身姿直挺不屈威严,目光直视着女皇。
“什么条件?”宋元深思熟虑后问出口,怎么觉得这枚棋子不听话了。
“今日宋兰溪要前往兖州,我希望女皇收回成命。”百里念双手作揖,去了兖州和昌平郡主一样日日守在佛寺里,空虚度日,宋兰溪不是她最爱的七皇子吗?看着倒不像了。
“放肆!”宋元发了大火,拾起桌上的砚台砸了下去,百里念偏头,完美躲过即将袭来的物件。
“你,你...”宋元气急,她下的命令哪有收回的道理!百里念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别以为有几个军功在身,就能左右她的决定。
“陛下,左相之前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或许还和南疆有关,请女皇深思。”百里念知道她多疑,又牵扯到安王,她肯定不能容忍。
“...”宋元平稳了心绪,听着她继续说。
“倭人边境战役,和近日‘炎帮’,卫文妍暴毙,都有共通之处,我朝严令禁止巫蛊之术,而这些人为何会实施?”国师翟贞藏起的那本书不翼而飞,左相密室中祭台的手抄,倭人的秘术,一步步都往同个方向进行,南疆那位不就是想搅乱朝中局势壮大自己的臂膀吗?
“铲除左相一派残余势力这事我就交托于你了,我暂缓兰溪的事,若是办成了,还有得商量,若是没办成,张国公也保不住你。”宋元说完拂袖离去。
百里念缓缓起身,眼神泛泛,不再有情绪,一片死寂。
…
自那日后女皇下令,由于皇夫思念爱子,特批七皇子宋兰溪多留在京中一月,述说哀思。
将军府
百里念坐在前厅,磋磨着手里的玉佩,思量如何引出红衣女子,事情一桩桩直指她们,只有深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