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啊!」霍恒听到身后有女子在轻声道。
霍垣却觉得,这才真实。
因为这是去拼命。
至少他们不再完全麻木了。
这不是风动,是他们的心在动。
只见张麻子环视了周围一眼,他开始让马儿掉了个头,然后再一次高喊:「枪在手,跟我走!」
老七等人迅速跟上:「杀四郎,抢碉楼!」
他们不断的在街上喊着,每绕一圈,就停下来看看动静。
哪怕周围毫无动静,张麻子也会选择再绕一圈,再继续呐喊。
哪怕这是一声又一声孤独的呐喊!
这一遍遍的呐喊,马蹄一遍遍的狂奔。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着又觉得感动,又觉得血液在沸腾,鸡皮疹痞狂起。
骆墨在拍这一幕戏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鲁迅在《呐喊》里的一段话。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问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张麻子或许便是那个大嚷的人。
黄四郎的调楼,似乎也像极了这段话里的铁屋子。
就这样,张麻子骑马喊了很多圈。
这里运用了‘以动衬静’的方式,让观众们也跟着紧张,跟着期待。
长街里,观众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持枪的人!
刹那间,整个影厅沸腾了!
一次又一次声斯力竭的呼唤和呐喊,一次又一次不死心的狂奔,换来了眼前的热血一幕。
所有观众都起了鸡皮疹痞!
无数人跟在他们身后,冲向黄四郎的碉楼。
可等到张麻子等人来到调楼外,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一群鹅城里的鹅跟来了。
「高兴早了,没人帮咱们!」
观众们一头雾水。
为什么啊。
为什么冲锋到一半,他们就怕了,就又放弃了啊。
霍垣等人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部电影了,或者说,它已经在他们心中是神片了。
是啊,这世上多得是脑子一热的人。
但他们也大多会最快放弃,因为前方的路是未知的。
纵观历史,多得是人半路放弃了理念,多的是人还扭头当起了汉奸。
准有一小部分人,他们不知前路是怎么样的。
但依然选择了燃烧!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但总要有人先化为那星星之火。
张麻子回头看了一眼,缓缓收刀入鞘。
「明白了。」
「谁赢他们帮谁。」张麻子沉声道。
他们开始冲着大门不断开枪。
这个铁门是那么的薄,铁皮好像就是一层纸那么厚。
可愣是没有人敢跟着他们一起发动总攻。
有些观众一头雾水,不明白这里为什么要浪费子弹一直打,只是泄愤吗?
而在枪响中,去找花姐和失踪的黄四郎的替身的老三,终于回来了。
他把花姐和黄四郎的替身都给带回来了。
花姐的解释是,黄四郎的替身跑了,她就去追。
老三的解释是,她去追,他就去堵。
普通观众都在心中困惑:「这个替身就是个唱戏的,那他一开始是怎么跑调的?」
「三哥这么厉害,追个花姐和替身,要这么多天?」
「而且花姐一看就不对劲,这个女人有问题。」
「老三前面看着也不对,他早就不忠诚了。」
但张麻子却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他现在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他需要这个黄四郎的替身。
其实,前面有一个细节,那就是黄四郎叫人去请支援了。
支援说三天就到。
三天一过,支援的人没来
花姐和老三这个时候就带着替身回来帮张麻子了。
几个人冲着调楼不断开枪,火力猛地要命。
「这他妈是四个人?」黄四郎都听傻了。
鹅城的那些豪绅们,听着枪响,也以为打得不可开交。
「要出人命了。」
「至少得死一个。」
全是一群看客。
但张麻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天一亮,替身就被五花大绑了。
众人把替身给抬起来。
明明一整晚都在打空枪,啥也没打到,大家都没冲进黄四郎的调楼,张麻子却大声道:「弟兄们,我们打赢了,凯旋!」
「明白吗?」他问。
「明白!」
「说一遍!」
「赢了,凯旋!」
张麻子伸出一只手,大声道:「招摇过市!跟我走!」
他们就这样抬着替身,去鹅城的街道上招摇过市
武举人化身节奏大师,高兴的大喊,带节奏道:「黄四郎被抓了,黄四郎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