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灵来的潇洒,走的利落,黎青崖并未瞧见太一仙宗的其他人现身。
也是,以太一仙宗的地位,受邀来此,该在天香楼本部下榻。若是让贵客住在外面,那天香楼未免太没排面。
暂且将“催命刀”安置在自己落榻处,嘱咐他稍后再叙旧,黎青崖跟上洛梓灵,一路来到天香楼。
天香楼坐落在花月城北面,纵使在这座繁华的城池里,它也是独一无二的雅致与华美,错落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如画,仿佛出自最优秀的工笔画师之手;而出入的弟子们则彩袖云鬓,花颜月貌,若仙君姮娥……
修界头一等的浮华之处。
勿怪乎大部分门派的师长都不允许自己门下太年轻的弟子来天香楼。
一落地,洛梓灵便被人拉住了:“洛师妹,你去哪了?到处找不到你。”
还未带洛梓灵回应,那师姐便拉着她往里走:“快,准备准备,去拜见天香楼楼主了。”
看来太一仙宗的人马还未入住。
如此也好,省去他混进内院的功夫。
在外等候了一会儿,不多时瞧见一抹霜色身影从正殿走出。
猝不及防见到大师兄,黎青崖浑身都战栗起来。二十年过去,大师兄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因为出使,所以将散发挽了起来,用白色的玉冠束起。
他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想上前与杜行舟搭话。但就在此时,一个人从旁迎上来,截断了他的路线,与杜行舟攀谈起来。
这是个身着紫衣的俊美青年,形貌颇为陌生。但见到他的刹那,黎青崖猛地顿住脚步,瞪大双眼。
他认识这张脸。
在剧情里宴笙箫逃离太一仙宗后,就是用这张脸伪装了新身份,周旋于各宗门之间,玩弄报复他们。
他想不明白。
这次宴笙箫并未与各宗派结仇,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盯着大师兄不放?难道这一段也是不可改变的剧情?难道他们还是要谈恋爱?
明明两个人过去都没交集了!
在黎青崖惊愕出神的间隙,两个人已经走远。他们去的是内院,那里只有有请柬的人才进得去。
他不得不止步。
混不进内院的黎青崖满心悲戚地回到烟霞阁,此时“催命刀”已经不在了。黎青崖不疑有他,只当他等不及离开了。
再度走出房门时,他被小二拦住:“段先生,您怎么还敢回来?对影楼那帮鳖孙,生意抢不过我们就去歃血盟那里把您举报了,方才歃血盟已经来过一波人了。这书是不能说下去了,这是阁主让我交给您的工钱和补偿款,快跑路吧!”
说着将一个袋子塞进他手里,将他从小门带离了烟霞阁。
骤然被赶出烟霞阁的黎青崖站在街上,一脸茫然。
不止家被宴笙箫偷了,现在连工作都丢了?
他尚不知自己“大祸临头”,被烟霞阁辞退后只能开始寻找新的住所。因为品香大会,花月城里住宿费猛涨,他现在虽然有点钱了,但住客栈肯定是不够的。
想了想自己和宴笙箫混的差距,他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为什么?为什么男主都不差钱呢?难道世界意志给他们打了无限金钱补丁吗?给他也整一个行不行?
当天下午,他蹲在天香楼的办事处前盯着招工的牌子——招聘端茶倒水的临时弟子。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去应聘之时,忽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唤:“段咸鱼!”
是昨天不打招呼就走了的“催命刀”。黎青崖刚起身想回应,便眼前一黑,被人从背后套了麻袋,然后拿捆仙锁绕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穿黑底红纹制服的男子走出来,拍了拍“催命刀”的肩:“干得不错,你走吧。”
“催命刀”默默开溜:对不起了,咸鱼翻身。死道友不死贫道,谁叫你挖坑不填的。
黎青崖被人带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再度看到景物时,发现自己身在在一间陈设雅致的屋子里,看布置不像是谁日常起居的住所,应该是客舍。
面前是一溜身着黑底红纹制服的人,打扮只在细微处略有不同,以表身份。看来是一个门派的,但在他记忆里并没有哪个门派的制服是这个模样。
其中修为最高的人正坐在他面前,估摸着刚到出窍期,看着很年轻。
年轻男子掀起眼皮瞧了黎青崖一眼,悠悠开口:“就是你编排我们盟主和魔尊的艳情故事?”
盟主?这个称呼,这个说法只能让黎青崖想到歃血盟。他觉得自己很冤枉,那么多人不抓为什么抓他?
他咽了一口口水:“都是为了讨口饭吃嘛。另外,哪里有艳情了?”
“讨口饭吃?”男子微微掀眸,一双漆黑的眼中似有隐怒在汹涌。
接着,他的语气陡然变激烈:“写书填不饱肚子吗?我给你打赏的钱不是钱吗?挖坑不填十九年!你去说书!你知道我等更新等的多辛苦吗?”
他越说越激动,一拳锤在桌子上,将比铁还坚硬的千年木桌锤了一个坑。
当年为了给这个人打赏甚至把法器卖了,为此被自己老哥揍得哭爹喊娘都没后悔,结果这狗贼给他坑了!
黎青崖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