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没有得到答案的黎青崖凑到裴雨延面前,又问了一遍:“小师叔还疼吗?”
方才在挣扎中他的长袍散到腰际,与长发一起,遮住下半身,这使得他往前靠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没有腿在飘,更像水妖了。
裴雨延慌乱地退后一步,跌倒在浴池边……
估摸着刮毒已经结束,聂清玄来接师弟的班,进行后面重塑经脉的工作。
但一进汤泉,他发现这里比他预想的还要凌乱,水溅满一地,本来泡在池中药材也散落到岸上,到处都是。
不难猜出方才发生过多“激烈”的事情。
而裴雨延捂着口鼻,坐在岸边,玉冠破碎,墨发散落,湿透的长袍凌乱地挂在身上,如何努力也没办法完全遮住剑修修长匀称的肢体。
而黎青崖趴在他大腿边,睡得酣然。
聂清玄微皱眉头。
裴雨延并非在中原平静祥和大环境下长大的宗门子弟,他是赏善罚恶的北境天泽城城主,战斗经验丰富且警惕性极高。
自己进来时并未刻意隐藏气息,但都走到这里了,裴雨延还没发现,这非常反常。
“师弟。”
听到呼唤,裴雨延迟缓地抬头,他拿开手,将一掌心的猩红递给聂清玄看了看:
“师兄,我好像受内伤了。”
聂清玄微怔,接着眼神在他与黎青崖之间来回游移了两圈:
“上火了,吃点清热去火的药。”
……
再度苏醒的时候黎青崖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苏泰,神药重塑了他的筋骨,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他受伤之前还要好,只是体力与精力消耗过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坐在水池边的聂清玄:“师尊一直在这里吗?”
他双手一撑,坐到岸边。聂清玄递给他一套干净衣服,他也没避讳,脱下衣物就往身上套。
聂清玄耐人寻味地瞥了他一眼:“看你说的一直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喽。”问出这样的话,看来这个小坏蛋完全不记得自己对小师叔做了什么。
黎青崖将手伸到脖子后面,把被衣服压住的头发拨了出来:“师尊是不是唱过歌?”
“没有。”
“但我听到有人唱歌。”
“幻觉吧。”
“哦。”
……
解完毒的黎青崖满血复活,但聂清玄依旧把他扣在青冥谷“住院观察”,呆了两天他就觉得自己快发霉长毛了,恨不得长翅膀飞回临崖当风。
在这里住着太不自在,看话本都像打游击。
之前小师叔还偶尔会过来,但这两天小师叔也不来了,他见到的活物除了飞鸟就是聂清玄,两个都是他害怕的。
这天早上,聂清玄好像离开了青冥谷。趁此机会,黎青崖拿着夜明珠,鬼鬼祟祟地窝在被子里,翻看自己藏的话本。
正看到精彩处,他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摁到了自己被子上,吓得赶紧收起东西,掀开被子。
但来的不是聂清玄,而是谢君酌那张英气落拓的脸。
黎青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抱怨:“谢师兄!怎么是你?吓我一跳!”
谢君酌“嘿”地笑了:“你狗狗祟祟干什么亏心事呢?是不是在做手工?”
说着伸手就要来掀他的被子,检查他的裤子。
黎青崖急忙摁住腰带:“你别闹!你怎么过来的?”
青冥谷虽然也在太一仙宗内,但实际是聂清玄的隐居地,若无特殊允许,门内弟子不得踏入。
谢君酌被问题转移注意力,放过了黎青崖的裤头:“我师父特批的,说沧澜峰派个代表来看你。云去闲也想来,没抢过我。”
说着他在床头坐下:“其实我一个时辰前就来了,但没急着进来,先逛了一圈。”
青冥谷对黎青崖来说跟自家后院一样,没什么特殊的,但对其它弟子来说却是道尊隐居的圣地,谢君酌完全忍不住参观的**,逛了老半天。
他向黎青崖抒发了自己观摩后的感慨,并夹杂了对聂清玄的一系列彩虹屁。
“上次我来青冥谷还是跟着我师父,九岁吧。当时看到道尊我差点没被——”
黎青崖明白了,谢君酌和云去闲两个人抢机会根本不是想来看他,他们图的是老东西。
他听不下去了,打断:“行了,打住!把东西给我你可以继续去参观。”
谢君酌不解:“什么东西?”
“探病你能空手来?别装了,肯定带了是不是?”
谢君酌不带点“违禁品”他还叫谢君酌吗?不出意外就是酒。黎青崖没酒瘾,也不是真的馋这口酒,主要是追求背着老东西偷偷摸摸干坏事的刺激。
谢君酌还在装:“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再不给,我师尊就回来了!”
谢君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八(帮他打八次掩护)。
黎青崖摆手,只肯给个三。
谢君酌比了个六。
黎青崖想了想给了个五。
谢君酌咬牙,拍掌,成交!
他悄咪咪地把一个酒坛子塞给黎青崖:“先说好,被抓住了不能说是我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