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恨情仇后,已经对谈恋爱这件事敬而远之了。
这种事伤身、伤神、伤肾,他还是不参与了。
谢君酌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别害羞嘛,师弟今年五十几了?”
“五十三。”
“也不小了。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连女孩子的衣角都没摸过,还在想着师姐的小手做春梦。”云去闲无情地揭穿了他,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冷不丁一开口又毒又狠。
云去闲内心不忿,他也单身一两百年了,怎么没听谢君酌说过给他介绍?这师兄果真是亲的。
被揭穿的谢君酌脸一拉,斥道:“就你长了嘴?嘚吧嘚吧的。”
云去闲懒洋洋地靠上栏杆:“二师兄你别闲扯了,你在这个年纪还不如黎师弟呢。黎师弟你也少听他的,他自己都活不明白,前几天才把闻师姐气到闭关,为了想哄人的办法都快把头挠秃了。”
黎青崖:果然,谈恋爱就是麻烦。
谢君酌瞪着云去闲,额现青筋:“喂!你适可而止啊!”这小子是要把他底裤扒掉吗?
幸而云去闲还是给自己师兄留了几分薄面,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感叹道:“人生在世,过得舒坦最重要。修仙为的就是逍遥,要还是循着凡人那套处处受拘束,还不如做百年凡世翁。”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黎青崖若有所悟。
对啊,修仙不就是为了摆脱那些凡夫俗子的烦恼?那他现在为什么还在为尚未发生的爱恨情仇苦闷?
他窥见天机,知道世界的本质,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是天大的幸运,该做的不是消沉逃避,而是依凭这些信息把现实过好,问心无愧、不留遗憾。
困扰黎青崖好几天的问题豁然开朗,他举起酒杯:“多谢师兄解惑,师弟敬你们一杯。”
云去闲与谢君酌互相看了看,都有点懵:他们不是在说恋爱的事情吗?怎么黎师弟一副顿悟的模样?
算了,想不通就不去想了,一起喝酒就行了。两个人端起酒杯与黎青崖相碰,一饮而尽。
几十杯酒下肚,黎青崖倒到了桌子上,谢君酌提着酒壶,踩着凳子居高临下地嘲讽:“法修就是弱鸡!”
剑修与法修互相鄙视较劲儿是修界传统,就算在酒桌上,也是要比一比的。
黎青崖还没失去意识,听到这话不高兴了:“你说什么?把话收回去!明明剑修才是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莽夫!”
“莽夫也比白斩鸡好!”
“不要拿鸡比喻我!我最讨厌鸡了!”黎青崖拍案而起想和谢君酌继续比,但晃了两下后,还是支撑不住倒了回去,趴在桌子上,再起不能。
在谢君酌得意的笑声中,他将脸埋进臂弯里:对不起,他给问道峰丢脸了。
见黎青崖败北,谢君酌想拉着云去闲继续喝:“三师弟,我们——”只是战意一收,酒劲就上来了,话说到一半,他腿一软,倒到了地上。
一直冷静安分看着就像没醉的云去闲瞥了一眼倒下的两个人,嗤笑:“呵,弱者。最后的胜者果然还是我。强大,原来这么孤独吗?”
说完他单手捂脸笑了起来,神经质的低笑回荡在山崖上,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鹧鸪叫。
……
快到天明的时候黎青崖悠悠醒转,他抬起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想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谢君酌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毫无形象;相比于他云去闲就优雅多了,倚靠着柱子,睡相安静,怀里抱着他的老婆——流明剑。
剑修爱剑、惜剑、视剑为半身不假,但像云去闲这样不抱着自己剑就睡不着的还真没几个,再加上他长得好修为高却一直不找对象,师兄弟们都调侃他是把流明剑当老婆了。
还没完全清醒的黎青崖站定立正,对流明剑打了个招呼:“嫂子好!嫂子越长越漂亮了!”
说话的声音惊动了云去闲,剑修微微掀开一半眼皮。黎青崖一惊,以为自己对“嫂子”瞎说话要被抓包了。
但云去闲只是惺忪地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眼。
黎青崖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现出霞光的天际,他打了个哈欠,略微整理了睡皱的衣衫,打算打道回府。
“师兄,我回去了!”
“嗯。”云去闲模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