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了。
“高才,你现在若无事就过来一下,我有事寻你。”她支开窗户,唤了一声。
高才虽和翠兰一个姓,却不是她的兄弟。他和高翠兰差不多大的年纪,本是外乡人,还不记事时就随母亲逃难至此给高家当短工,可惜安稳日子还没过多久他母亲就没了,高父高母就一直把留在了自己家。因不清楚他父亲究竟是什么人,就干脆让他随了自家姓。
他正在给乔安养的一盆花浇水,听见有人叫他,就放下瓢向那处看去,见是乔安从窗户里探出了一只手向他招了招,他凑到窗前,问:“怎么了?”
乔安拿出一包饴糖递给他。
高母有时会给她塞糖吃,她不太爱吃这个,常常是吃一口尝个味就转手给二姐或高才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举动高父看在眼里,被当成了她读书后懂事了的表现,越发觉得他的决定没有错。
她说:“你平时帮我留心一下哪里有成器的木材。”
高才没理解她的意思,道:“你是想要根粗实点的木头吗?我去柴火堆里给你抽一根过来?”
乔安:“……”
她解释了一下:“不是柴火,是那种能做耕具的好木头。”
高才自认他还算是个机灵人,但愣是没听明白乔安要这东西做什么,难道是家里的犁、锄头坏了?但他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他说:“这等木材可不好寻。你要这个做什么?”
乔安有些遗憾地降低了标准:“次一点的也可以。”
然后她半真半假地说:“想做个东西给爹爹。”
高才想了想,对乔安道:“我也不知道哪里弄这木头,但是我有个法子,一定能行。”
他打手势示意让乔安凑得近一点。
乔安无奈,只好配合一下他。
高才嬉皮笑脸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得看二姐。那天我无意间听到太公说了,二姐的婚事,八成就是那家伙了。”
乔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二姐这几年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庄里有意向来高家提亲的人不少,但二姐她自己早就有了意中人。乔安穿越到这具身体身上后,她也见过对方。高母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应允这俩人的亲事。
那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健壮青年,他家里条件不错,是庄里少有的上过乡学,会认字的人。他父亲还没去世时是庄里的木匠,他也学得一手好木匠活,不过他并不以此谋生,另有吃饭的手艺,只在同庄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才出手帮点忙。
他父亲没得早,母亲又改嫁了,家里只剩下一个祖父还在,人口简单到极点了,按理来说,这样的结亲对象高母应该会很放心,但事实正好相反,用她的话来说:“玉兰是个墨迹性子,那家伙又是个闷人,这俩凑一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憋都要憋死啦!”
不过看样子,高母最后还是松口了。
以她那位未来的二姐夫的性子,她要是前去找他帮忙打造个东西“玩”,他定然会答应。
只是木犁的整体构造里还有一部分铁制品不知去何处寻,如关键性部位“犁铧”。
不过既然只是做个样品,就先临时凑合一下吧。
高才见乔安不说话,就追问了一句:“如何,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乔安附和道:“很对。”
高才得到肯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