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旦进入迷阵,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算是一起进去的,也会立刻被分开。”
江晚失望地皱眉:“啊……”
正在这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别致简朴的三层木质小楼前,小胖子敲了敲门,门自动打开了,他们走进去,门又自动合上。
他们穿过庭院,来到了木质小楼一楼的厅堂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小胖子说:“我去给你们要幅地图,在这等着我,不要乱走。”
说完他就钻进布帘子后面去了,不一会儿江晚就听见他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咯吱咯吱,叫人疑心那楼梯下一秒就会完全塌陷。
偌大的厅堂空荡荡的,光线不太好,台阶上暗沉处的香炉里点着线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将线香的气息散在空气中。
江晚不喜欢线香。
“过来。”薛师兄忽然开口说。
这自然是在喊她,江晚不疑有他,转过身子去。
薛怀朔握住她的右手,抬起来,将手上捻着的红色丝线缠在她手腕上,缠好之后,起先他打了个漂亮的结,后来想了想,又解开,直接打了个死结。
江晚:“……”
江晚:“师兄你在干嘛?你这么搞待会儿怎么解下来啊?”
薛怀朔很满意她手腕上那个绑得死死的结,说:“这是南流景的丝线,一旦绑好就会失去形体,普通锐器无法割断,而且只要修为足够,它可以无限延展。到时候就不会走散了。”
薛师兄覆在眼上的那条白纱,正是由南流景的丝线制成的。
……应该不是从他那条覆眼白纱上拆下来的吧,绝对是他还有同款布帛吧!
江晚顺着手上那个死结望去,红线的另一端,绑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薛师兄一松开她的手腕,那条红色的丝线立刻就失去了形体,消失在了空气中。
江晚有些新奇,在他们之间试探性地探了探,果然什么也没有了。
“哇,真的全没了。”江晚问:“那怎么才能让它重新出现呢?”
薛师兄说:“你有危险的时候,它就会重新出现,方便我找到你。”
果然还在耿耿于怀那个算命先生。
看来激怒薛师兄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说“你绝对做不到某件事”。
江晚问:“那如果是师兄你遇见危险呢?也能帮助我找到你吗?”
薛怀朔:“我遇到危险了,你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晚:“……”
该死的诚实。
这时那个小胖子掀开布帘子,大声问:“喂——客人,你喜欢什么颜色?”
江晚不明就里,随口答道:“粉色。”
小胖子立刻钻回布帘子后面去了。
然后他就拿了一张粉红色的地图出来,递给了薛怀朔。
江晚:“……”
薛师兄:“……”
江晚:“你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是因为这个啊?”
这辣眼的死亡芭比粉真是绝了。
和薛师兄那一身郎艳独绝的白衣简直不像是一个次元的。
小胖子点头:“对啊。”
江晚:“你还不如直接按自己喜欢的颜色挑呢,问我做什么……”
小胖子:“我也喜欢粉,不过和你喜欢的不是同一个粉。”
江晚:“那是什么粉?还分不同色号的吗?”
小胖子:“酸辣粉。”
江晚:“……”
江晚:“……这个地图能换吗?换普通一点的颜色,黑色灰色都行。”
小胖子一脸茫然:“为什么要换?这不是一副完整的地图吗?这还是客人你们运气好,前两次我带人来买地图都买不到呢。”
江晚:“嗯?你不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吗?不记得地图吗?”
小胖子边往外走边笑道:“不是的——客人你知道亡魂只能在鬼城里逗留七天吧?”
“知道。”
“鬼城没有固定的地图。亡魂在望乡台最后一次回望人间时,望乡台上的镜子会将他们念念不能忘的场景投影在鬼城中,而这些场景,一旦主人的亡魂消散在孽镜台,就会全部消失。”
薛怀朔:“所以每七天,鬼城的地图都会完全变幻一次?”
“对。”
江晚觉得这过于酷炫了。
小胖子又说:“客人,你们能买到地图已经运气非常好了。这家的主人平常根本懒得开门的,今天不仅开了门,还让我们进去,真是难得。”
江晚问:“这家主人是谁啊?”
小胖子诚实地说:“我也没见过。传说是个女妖,曾经和修道者相恋,后来被伤透了心,就定居在幽都了。我建议不要回去说换什么颜色,这家的主人脾气不是很好,待会儿可能会干脆撕掉不给了。”
薛师兄说:“算了吧,颜色而已,何必拘泥于表相。”
待买了一圈必需品回去,小胖子又呼哧呼哧推开自己的木质门挡,让他们进去:“我里面有点乱,你们随便坐。”
等江晚走进去,才发现他屋子里不是常规的乱,而是一看就很有钱的乱。
屋子里密密麻堆着无数零食、糕点和糖果,只依稀有几条路通向几张软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