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生产队的人都惦记着那头野猪念念不忘,春耕结束没多久生产队队长便组织了二十来个壮汉上山了。
他们此行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此时野猪正奔波在求偶的路上,翻山越岭猪不停蹄。
春天是万物复苏,动物繁殖的季节,它在山林里意外嗅到了母野猪发情的气味,雄性的本能催促着野猪寻找自己的配偶,偏偏红河生产队划分的山头空空如也,怎么都找不到那头猪妹子。它只能寻着气味越走越远。
金家和李家的男人都在杀猪队里,碰上了面谁也不会给谁一个好脸色,金队长看的很无奈,这两家之间的仇怨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解不开。
一群人在山上搜罗了一整天,猪粑粑都没看见两坨,有些人用心想找找有什么吃了增肥的好玩意,一天下来也彻底死了心。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所有人都以为那头野猪跑到别的地方,再也不会碰上了。
时间总是在风平浪静中快速流逝,转眼间又临近年尾,腊月刚开头便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整个生产队都盖上了厚实的雪被子。
所有人都在屋里猫冬轻易不肯出来,下雪之前他们存够了一冬天的柴火,火坑总是热乎乎的让人舍不得离开。
金珠珠已经快一岁大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脑子里出现的模糊片段越来越多,时不时蹦出来一张明明没见过却觉得很熟悉的人脸,每次都不一样,那些脸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好看。
金珠珠正苦着包子脸给自己抓痒痒,带着肉窝窝的小胖手在厚实的新棉衣上挠个不停,最后还是觉得很痒。
她学着孙红英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自力更生的打算。
“麻麻,痒痒这里。”小奶音糯叽叽的向一旁正在做针线活的周春丽求助,用一根手指头戳戳自己的肚子,示意这里痒。
周春丽放下手头的活计给她痒痒的地方挠了几下,便轻易地获得一个珠式甜甜笑脸。
她忍不住在女儿的小胖脸亲了几口,真是老天爷给的宝贝,不疼都不行。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片白茫茫中两个快速移动的黑色动物显眼的不行。
苏红英拿着一个旧算盘扒拉了无数遍,她在盘算来年开春买小猪崽的账,家里的任务猪已经交到公社了,来年还得继续养。
野猪领着媳妇和崽儿又回到了红河生产队,在外头浪了大半年它的身形更肥实了。
一家四口在山里找到一个适合当窝的山洞住下,两只小猪崽围在母猪身边取暖,野猪庞大的身躯窝在洞口为它们抵挡风雪。
夜幕落下来后,野猪独自下了山,它要去找那个特殊的人类崽崽。
左嗅嗅右探探一路摸索到了金家,野猪开始拱门,“咚咚哒”“咚咚哒”
苏红英第一个醒,她听见动静立刻叫醒金老头“老头子老头子快起来,咱家里进贼了。”
金老头一个驴打滚就起来了,随便套了件衣裳摸黑抓到一根扫帚,交代老伴儿“你在屋里呆着别出来”
“我去把建国他们叫醒,你别一个人上”苏红英很不放心,穿了鞋子就和他一起往外走。
门还没拱开,金家五个男人就在门后面准备好了。
“咯吱~”大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个又黑又大的猪脑袋从门缝里拱进来和金老头来了个眼对眼。
高举扫帚的金老头:“……”
这是……送上门的猪头肉
它一动,男人们齐齐后退几步,野猪顺势把整个身子挤进来。
它不动,男人们也不敢动。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冷风嗖嗖吹过,金家男人们打了个寒颤,野猪皮糙肉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如果他们手上拿的是铁质的利器,五人一起上还有点儿把握能宰了野猪,可他们手里拿的是笤帚和棍棒,实在干不过啊!
野猪昂首哼哼两声见他们不动弹又哼哼两声。
金建业压着嗓子问金老头,“爹呀,你能听懂它说的啥不?”
金老头眼睛一瞪,“我要能听懂猪说的啥话,我还用的着在这吹风”
这时,屋里睡的正香的金珠珠身子动了动,眉头皱起,苏红英隔着门缝正操心外头的情况,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梦中,十一个好看的哥哥穿着古怪的衣服围在身边叫她的名字,金珠珠很疑惑,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十一个男孩看见她困惑的小模样纷纷笑起来,“小珠珠这会儿还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呢?”
我是谁我是珠珠呀!是金家的珠珠!
一个长相雌雄莫辩白衣男孩弯腰把金珠珠抱起来,亲昵地刮刮她的小鼻子“你不光是金家的小珠珠,还是十二生肖中的小猪猪哦!”
“啧,笨死了,我就说笨小猪会把自己的记忆弄丢吧,你们还不信。”旁边的黑衣男孩儿戳戳她的脑袋,一脸嫌弃。
不知为何金珠珠一看到戳自己脑袋黑男孩就想咬人,条件反射般嫩嫩的的小米牙就袭击上了洁白如玉的手指。
男孩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手指一缩躲开了她的袭击。嘲笑道“小猪还是这么爱咬人,干脆改名叫小狗好了。”
好气哦,这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