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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尽快处理世家,谁知道世家会不会在因小吏家族被朝臣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你可以去请教陛下。”虞珩单手撑住桌案,宽厚的肩背完全笼罩纪新雪的身影。
纪新雪摇头,语焉不详的道,“这是个机会。”
他当然可以去问长平帝,儿子指望父亲,天经地义。
然而他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只想做倚靠父亲的儿子,他想像父亲一样,成为枝繁叶茂的巨树,将兄弟姐妹笼罩在树荫之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父亲也弯腰靠着他乘凉。
正月初十,虞珩的堂妹,排行十三的长房嫡幼女及笄。
虞珩不仅实现对祁柏轩的承诺,亲自将祁柏轩给他请帖送到纪成、李金环等人的手上,还特意提前半日回公主府。
祁十三生辰当日,天还蒙蒙亮,虞珩携重礼赶到英国公府。
不知从何时起,就有身份越低的人越要提前入席,免得未高之人入席时被挡路的说法。
即使虞珩出发的够早,仍旧在路上遇到许多小马车,其中大部分是现存各个世家的旁支。
说是旁支,实际早就与主家出了五服,又过得不太如意,才不肯放过任何与主家套近乎的机会。
远远见到郡王仪仗,小马车中的人先是不信,继而大惊大喜,竟然做出离开马车当街跪拜的举动。
以至于虞珩还没到英国公府,襄临郡王踏着晨雾回英国公府的消息就传遍整条巷子。
不仅惊闻消息的朝臣,纷纷打起精神揣测虞珩此行的用意。就连英国公的主子听到消息时,都以为仆人是在拿她寻乐子。
祁十三想也不想的抬手甩在侍女脸上,姣好的面容布满扭曲的恨意,“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嘲讽我?”
自从长平六年起,英国公频频告假,鲜少过问朝堂之事,英国公府的地位就频频下降。
再加上祁十三虽然出自嫡长房,但只是嫡幼女。
她的及笄里只能在祁氏族内算大事,远远不如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当年英国公世子嫡长女的及笄礼有排面。
祁十三自小备受宠爱,怎么可能对这样的落差无动于衷?
况且及笄礼不如阿姐,代表她的婚事也注定比不上阿姐。
凭什么?
晚出生几年,难道是她的过错?
她既恨阿耶和阿娘没用,没办法恢复世子和世子夫人的身份、又恨当初害得阿耶失去世子之位的虞珩、更恨阻挠阿耶恢复世子身份,还频频用及笄礼挤兑她的郑氏.......
可惜她的怒火不敢对这些人发,只能尽数发泄在平日伺候她还算尽心尽力的侍女身上。
没等顺着巴掌的力道倒地的侍女有反应,祁十三已经朝着侍女柔软的腹部狠狠的踹了过去。
宜筠郡主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到底的侍女已经奄奄一息。骑在她身上拳打脚踢的祁十三也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出世家女郎的仪态。
祁十三的其他侍女皆神色冷漠的跪在墙角,深深的垂下头。
宜筠郡主见状,险些气昏过去,“你在做什么?”
你没长眼睛?
祁十三克制的闭上眼睛,胸口的起伏更加剧烈。
这个女人很烦,但不能打。
如今她还想找门好婚事,只能指望外祖父。
宜筠郡主捂住胸口,眼中的喜悦陡然减少,冷漠的吩咐道,“你堂兄专门回府庆祝你及笄,还带来枚鲁国公主的凤簪为你做脸,你知道该怎么做。”
喜悦顺着眼尾蔓延到嘴角,祁十三如同轻盈的流云似的起身飘到宜筠郡主身侧,嘴角的酒窝瞬间盛满醉人的佳酿,“真的?阿娘不许骗我。”
没等宜筠郡主答话,祁十三已经脚步轻快的走向梳妆台,“鲁国公主的凤簪?阿兄是将我当成亲妹妹疼呢。”
宜筠郡主眼底的喜悦彻底消散。
她当年给长女准备建兴皇后曾经用过的发簪做及笄礼的脸面,虽然面对小女儿时心情复杂,也舍去脸面回去与嫡母低头,求了只苏太后的发簪给小女儿。
论建兴皇后和苏太后的命数,反而是小女儿更占便宜。
没想到小女儿竟然......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与正院的病婆子如出一辙的令人心寒。
定是她年轻不懂事的时候造孽太多,才遇到这个孽障来报复她。
宜筠郡主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英国公夫人。
没安好心的老婆子,只将自私冷漠传给祁十三,怎么没将七窍玲珑心也传给祁十三?
她原本是想提醒祁十三,虞珩多半多大房有恨,有些眼力见,别往虞珩身边凑,尤其是别往五殿下身边凑。
眼皮子浅的蠢货,竟然还敢奢望借此攀附上虞珩?
仅凭十三是她和枝郎的女儿,虞珩和纪新雪就不可能看得上她。
宜筠郡主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离开。
罢了,她管不了这个女儿。
宜筠郡主想的没错,虞珩确实没有将已经没有印象的堂妹放在心上。
虞瑜的首饰很多、非常多、多得根本戴不过来。
安国公主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