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岣。
然后是跪在另一边低泣的德妃和苏嫔。
清河郡王眼角也流下泪水,他在清河郡王世子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到莫岣面前,先摸了摸嘉王的头,“好孩子,别哭了,免得你阿耶走的不安心。”
嘉王听了清河郡王的安慰非但没止住哭声,反而更加动情,他松开莫岣的腿,抬头望着清河郡王,“叔公,我再也没有阿耶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接近干涸的眼眶再次涌上汹涌的泪意。
清河郡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再安慰嘉王而是看向莫岣,“大将军,让我们进去看看圣人?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当务之急是料理好圣人的身后事,让他能风风光光的离开。”
清河郡王世子恰到好处的递给莫岣干净的帕子。
莫岣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沉声道,“走!”
说罢,他先弯腰搀扶起瘫软的嘉王,让嘉王能倚靠在他身上,转过身大步朝着内宫大门处走去。
白千里被内宫门前哀伤的氛围感染,也不知不觉的跟着掉眼泪。
看到在莫岣即将走到门口,她才陡然察觉到不对劲,高声道,“黎王和襄王还没到!”
莫岣尚且没说什么,与莫岣并排而立的清河郡王脸上已经浮现怒色,“他们为什么还没到?”
混在宗室人群中的诚安县主转了下眼珠,故意找茬,“难不成金吾卫偏心,只通知了嘉王?”
金吾卫左将军目光精准的定在诚安县主身上,“我们是同时通知诸王,请诚安县主慎言!”
诚安县主做出惊讶的模样,难以置信的看向左右,被身侧的人推了下,才满脸赧然的对莫岣福礼,“是我的不是,请大将军见谅。”
她故意说出这番话,为黎王和襄王不平是假,想要在勋贵和朝臣心中留下黎王和襄王不敬大行皇帝的印象才是目的。
只要有心人肯努力,黎王和襄王就难以摆脱这项罪名。
清河郡王叹了口气,垂目道,“诚安心直口快,大将军莫要怪罪。我们且等等黎王和襄王。”
莫岣冷漠的摇头,“无碍。”
始终沉默不语的勋贵和朝臣们默默交换眼神。
难道宗室打算支持嘉王?
否则清河郡王之能,肯定有办法帮黎王和襄王找到合适的借口。
就算清河郡王没为黎王和襄王找借口,只要别一句话将这件事揭过去,给其他人继续议论这件事的空间,都不会让支持黎王和襄王的人如现在这般,仿佛哑巴吃了黄连似的难受。
半晌后,有朝臣忍受不了支持的皇子被泼脏水,故意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黎王和襄王也许是遇到意外才会耽搁,大将军不如派人去催?”
“给圣人戴孝哭灵还要催?”清河郡王世子目光锐利的瞪向说话的朝臣。
做了出头鸟的朝臣生怕一句话没说好,非但没有扭转诚安县主的话给众人带来的印象,反而让黎王脑门上若隐若现的‘不孝’二字更深刻,立刻深深的低下头。
见没人再开口,清河郡王世子看向宗室的人,“来两个人扶着临渊,别劳累大将军。”
同时有四五个人迈动脚步,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后,只有两个人走向嘉王。
他们都不是早就决定支持嘉王,而是从诚安县主和清河郡王的反应中揣测清河郡王的意思。
诚安县主按住怦怦跳的心脏,抬脚走向仍旧跪在内宫前的德妃和苏嫔。
她为了平南侯的爵位嫁给平南侯长子,婚后公公和继婆婆却给平南侯嫡幼子求娶崔氏良妃的亲妹妹,想要将爵位传给幼子。
要不是有清河郡王世子阻止,如今平南侯的爵位已经落在幼子身上。
诚安县主刚才出声,主要是想给襄王找茬,对黎王只是顺带,并没有希望某个人能继承皇位的意思。
但她无条件随清河郡王府冲。
只要王叔和王兄有决断,她绝无二话!
诚安县主走向德妃和苏嫔后,又有数名宗室女眷去安慰德妃和苏嫔。
一时之间,宗室的态度已经清晰的呈现给勋贵和朝堂。
位于朝臣之首的太师眼中闪过轻蔑。
所谓宗室不过是占着祖上荣光苟延残喘,在他眼中还不如借着良妃的光,重新拉起世家大旗的崔氏。
就算是清河郡王本人,除了只能管宗室的宗人府,还有什么?
先到达内宫门前的人是崔嫔和襄王,相比发髻凌乱的德妃、苏嫔和刚在松年的伺候下重新束发却仍旧穿着破烂衣袍的嘉王,崔嫔和襄王显的体面的多。
崔嫔穿着宽大的白麻长袍,整齐的发髻上只有根白玉簪,不停有泪水沿着脸颊落下,很有未亡人的体面。
襄王穿着与崔嫔差不多的白衣,带着与崔嫔头上差不多的白玉簪,脸上是与崔嫔差不多的哀伤,就连眼眶红肿的程度都与崔嫔差不多。
如此多的差不多再配上襄王和崔嫔差不多的年纪不像是母子来奔丧,反而像是襄王携王妃来奔丧。
已经借良妃的光加封太保的崔氏家主感受到周围人越来越怪异的目光,脸色铁青的转过头。
蠢货!
直到看见皇后和黎王,崔太保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