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珊瑚、玛瑙,别让我再看见他这副丢人的模样。”焱光帝笑自己多心,竟然会怀疑最蠢笨的六郎动小心思,同时更觉得英国公不知收敛。
他抬手敲了敲软塌的扶手,终于有了主意,“让白千里拟旨,命英国公去修皇陵。”
嘉王听了焱光帝的话,眼中闪过浓浓的诧异,脸上却浮现淡淡委屈。
他不奇怪焱光帝没有让英国公府的人去给宝珊赔礼,他是在奇怪英国公惹了焱光帝不快,竟然只是去修皇陵,连口头上的斥责都没有。
这对焱光帝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宽容。
说不定英国公会比信阳郡王父子更早的回到长安。
焱光帝发怒后,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嘉王闲话,听闻嘉王特意将王府宴客的菜色带入宫让他看看,也只是语气淡淡的道了句‘有心’,吩咐名为金钥的太监再给嘉王添些赏赐,就挥手让嘉王跪安。
嘉王后半程都是跪在地上与焱光帝交流,走出赤阳宫时,难免会出现轻微的踉跄。
松年无声蹲伏在嘉王面前,感觉到背上不轻不重的力道,他暗自咬紧牙关,放弃背着嘉王去苏昭仪宫中的想法,改成扶着嘉王,尽量分担嘉王的重量,让嘉王能走得更轻松些。
好在苏昭仪的住处距离焱光帝的赤阳宫不算远。
嘉王平日爱狩猎,身体素质还算不错。
只是早上特意没吃饭又吃下会腹痛的糕点,还在焱光帝那儿跪了一会,还不至于让嘉王倒下。
他虽然表现的很难受,实际上却远远没到能承受的极限。
“大王!”
苏昭仪宫中的太监和女官远远的迎出来,见到嘉王面容苍白,额角隐见汗水,眼中皆闪过心疼,却因为知道嘉王是从哪儿过来,连关心的话都不敢多说。
如果让焱光帝听见风言风语,最后遭罪的还是苏昭仪母子。
踏入暖阁,嘉王微颦的眉心立刻舒展,龙行虎步的走到屏风后的软塌处,躺上去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去给我端碗温水来,给松年也找个地方松快。”
苏昭仪面容与苏娴有七分像,区别最大的地方在于眼睛。
苏昭仪的双眼灵气氤氲,只要她想,可以让正看着她的人感觉到任何情绪。苏娴的双眼则藏着似有若无的妩媚,任是无情也动人。
在自己宫中,苏昭仪惯常不喜欢特意打扮,穿了件半新不旧的朱红色长裙,头上唯有一根材质名贵,雕工却让人直呼‘浪费’的木簪。
嘉王的吩咐说出去后,自然有人去办事。
苏昭仪接过侍女端来的温水,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合目小憩的嘉王身边,“先喝口水,府上宴席不着急的话,在这里睡会再出宫。”
嘉王睁眼对苏昭仪笑了笑,坐起来接过苏昭仪手中的杯盏。
温水下肚,阵痛的感觉立刻得到缓解,嘉王才有心思与苏昭仪说话,“不碍什么,我陪阿娘用过膳再走。”
苏昭仪点了点头,等心腹都退出暖阁守在门窗处,才问嘉王为什么进宫,在赤阳宫受了什么折磨。
“我这算是什么折磨?”嘉王满不在乎的挥了下手。
哪个成年皇子能在焱光帝面前讨到好处?
又不能始终拖着不去见焱光帝,若是等到焱光帝的不痛快越积越多的时候再来面对,恐怕不仅要遭罪,还要丢脸丢到前朝去。
他因为每次去见焱光帝都不会挨罚,偶尔还能得到焱光帝的赏赐,不知道被兄弟们挤兑过多少次。
“你能想得开也是好事。”苏昭仪拿起帕子仔细的为嘉王擦去头上的细汗,安静的听嘉王与她说昨日发生在王妃正院的事。
相比与焱光帝交流时,充满语言艺术,嘉王与苏昭仪的对话几乎没有保留。
“英国公府......”饶是苏昭仪在宫中见惯了诸多风雨,一时半会也难以说出英国公府的古怪。
难道还在记恨早已过世多年的虞安?
当年虞瑜刚嫁给祁六的时候,英国公府曾传出过世子夫人和虞瑜不睦的传闻。如果世子夫人耿耿于怀到现在,趁着虞瑜已经不在,就去欺负虞瑜的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英国公府再怎么古怪,对苏昭仪来说终究是外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必再想。
英国公能得到焱光帝的欢心,绝对不会是个蠢人,被罚去皇陵时就会想到是得罪了谁。他知道嘉王的厉害后,自然会警告家中人。
‘再升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绝不能牵连嘉王府的人。’
相比之下,苏昭仪更关心嘉王府。
“宝珊怎么会独自一人跑进王妃的院子,设宴的大日子,她那里难道一个仆人都没有吗?竟然不知道抱开宝珊。”苏昭仪试着回想王妃身边得用的人,却发现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人的脸。
“算了,让阿娴多教着她些。”苏昭仪不愿意在儿子面前多说儿媳的不是。
嘉王面露苦笑,姨母不是吝啬的人,从宫中带出去的两个宫女都送给了小五,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的去教王妃,但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