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商店。
一旁的小电视内,带着厨师帽的黑人大妈正在不停地讲述着烹饪技巧。
有节奏的声音,在屋内不停地回荡开来。
不时还有几声咳嗽响起。
有些避雨的人,在旁边的长椅上无聊地把玩手机。
而柜台前,伊森捋了捋湿渌渌的头发,无奈看向这个戴着帽子的白人大妈,有些人就是不会好好说话,你问ABC,她偏偏要给你回答一个D出来。
“啪。”
他一巴掌拍在柜台上,沉声问道:“我想跟你打听消息,能配合吗?”
“没问题。”
大妈小鸡啄米般点头。
她乐呵呵伸出手,向对方按住的二十美元抓去。
一扯之下,纹丝未动。
“这个人。”
伊森一手按住钱,另外一只手将手机怼到对方面前:“你有没有见过?”
“有。”
女售货员不带一丝犹豫,很干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手上又抽了抽。
那张钞票还是纹丝未动。
“证明。”
伊森看着这个胖大妈,嘴里蹦出一句话:“证明你见过。”
“嘿。”
胖大妈将脸皱起,嘴皮子翻飞:“我是真的见过,这个人脸上一直带着笑,非常和善,还帮一位不方便的孕妇提了一些东西来柜台。”
“对了。”
她指向旁边五颜六色的化妆品,耸了耸雄壮的肩膀:“他还买了一瓶指甲油,绿色的。”
“你明白的,男人很少买这种东西。”
“所以我很有印象。”
“唰。”
伊森的手刚松开,二十美元就瞬间让对方抽走。
美滋滋地看了看手中的钱,胖大妈疑惑地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伊森,警惕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打探那个人?”
“跟你没关系。”
伊森指了指上面的显示器,沉声说道:“让我查询监控,我需要看点东西。”
“不行。”
大妈脸上的肥肉晃动,很干脆地拒绝道:“监视器坏了,看不了。”
对方身份不明,没必要招惹麻烦。
干她这个工作什么人都能遇到,小心谨慎为好。
“啪。”
一张富兰克林拍在玻璃柜台上,伊森面无表情地问道:“现在还坏吗?”
“你猜怎么着。”
大妈脸上的肥肉绽放,连忙打开旁边的柜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自己就变好了,你进来,我帮你调到那个人出现的时间。”
一番捣鼓后,视频上出现耶茨的身影。
他在店里面转了一圈,买了点零食饮料之类的东西,就到柜台结账。
和这个胖大妈所说的,一般无二。
那个家伙的手里还提着个黑色袋子,根据艾琳刚刚给到的线索以及袋子的形状,伊森推测那里面应该装着扳手之类的物件。
切换到外面的画面,耶茨在这个加油站逛了一圈。
或许,是想寻找更换车牌的目标。
可他的计划被一个大胡子司机打断,又快步回到那辆银色凯美瑞身边,将人应付走后,便坐上了车。
“这里放大。”
伊森敲了敲监控屏幕,开口示意。
车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微微晃动起来,透过后挡风玻璃,隐约能看到耶茨挥臂的动作。
过了一会,才闪着车灯驶离加油站。
不仅车牌没机会换,娜迪亚也在这辆车内,并且还活着,这是极大的好消息。
看到这里,伊森连忙抬起手表。
对照上面的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前,贾伯给出的追踪方向没问题。
“谢谢。”
富兰克林往这个胖大妈身上一扔,伊森快步走出柜台,又推开玻璃门,一头扎进风雨中。
“怎么说呢。”
大妈美滋滋地搓了搓手上的百元大钞,自言自语道:“今天看来是我的幸运日。”
将其小心折叠起来,塞进雄伟里。
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引发一阵震荡。
“咔哒。”
掰动击锤的声音响起,一个老黑飞快窜了过来,将手中的小左轮亮出:“哟,肥屁股,今天是打劫日,把那些小可爱都给我拿出来。”
“包括你放到身上的。”
“如果不配合,我不介意自己伸手去拿。”
看着面前闪亮的大金牙和黝黑的枪口,肥大妈脸色顿时拉垮下来。
雨,越下越大。
似乎没有停歇下来的时候,道奇挑战者仿佛变成了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正在艰难地行驶着。
能见度非常差。
伊森尽管心里焦急,可这个时候也只能放慢车速。
路上的车辆变少许多。
或许是害怕出事故,过往司机都纷纷选择就近找地方休整,不再一股劲地往前冲,命可比时间值钱。
“唰。”
一脚油门下去,水花溅起两三米高。
坑坑洼洼的路面,也让车辆剧烈摇晃起来,伊森重重地拍打方向盘,嘴里发出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