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主近身一班侍卫杀了个回马枪,抓住了前去求救的兰桨,要将我们押解回丽玲轩。
“冯源。”我怀中,小舟轻呼出声。
远远地,冯源向着小舟微微点头:“你受伤了?”
“我不妨事,这些人要害我家娘娘,冯侍卫快些拿住他们,相救贤妃娘娘。”
公主近身侍卫虽也是训练有素,但是比之各个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还是略逊一筹,加之皇家侍卫威严等同帝驾亲临,遇刺客有先斩后奏之权,所以即便不愿意束手就擒,公主的几个侍卫也不敢轻易和冯源动手。忙回说是奉公主之命,请贤妃娘娘回丽玲轩叙话的。
“公主和贤妃娘娘要说话,没有咱们说行不行的道理,娘娘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公主自然也会担待,哪里轮得到你请?请不动还要劫持娘娘的宫人!张扬啊,我劝你一句,这里是皇宫大内,你要知道‘分寸’二字怎么写。”冯源的声音清冷,落在人耳朵里说不出的威压。
“是,冯大人,只是,只是……这是公主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就算大人您也不能……”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皇宫大内,我们听的是皇上的命令。”冯源道。
“可见冯侍卫衷心,心里只有皇上,连哀家的话怕说了也是白说吧……”
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
这个时候了,太后她老人家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大院子里练走路吗?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后花园来了?
心里碎碎念,我还是不敢念出来,怕念出来自己真碎了,忙上前一步,跪地扣迎,又亲扶着太后的轿辇,捧着她的手下得车来。
“哎呦,手这样凉。”太后瞧着我,又拉紧我的手道。
“回太后,刚才跑的。”我道。
“你跑什么啊?这身上有没有孕都不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后瞪了我一眼,忽地瞧见了我身边站着的“血人”,吓了一个激灵。
“这是,这是小舟丫头不是?”太后忙凑近了一点,又闻不得血腥气,用帕子捂着口鼻怕道,“这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小舟不言语,跪了下来。
我也不言语,跪了下来。
周围人见我也跪下了,纷纷不敢说话,都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不说话,贤妃起来。”太后有点着急。
“一点小事情,不敢劳太后费心,臣妾自己处理就好。”我说的是真话,这事儿我自己择的清楚,加上太后可就未必喽……
那是人家肖荣瑜的亲娘,亲娘俩!什么是非对错,什么有理没理,在人家母女亲情面前,有理也没理了,何况这里兜兜转转,隐隐藏藏,还有个肖书昕和南晨寺天大的秘密!
这事儿糊弄得过肖荣瑜,可揉不进老人家的眼睛里,我怕我撒不了三句半谎就被雷劈了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可就被动了,把自己搭进去不算,怕是也救不了南晨寺和肖书昕了。
“这是什么话?你这急急忙忙地跑,婢子还受伤了一身的伤,你跟哀家说不劳我费心?这是后宫,哪一处少得了哀家费心?”太后半嗔半脑,训我道。
我不敢言语,脑子里在飞速地转,要怎么说……
“冯源!”太后提着名字问身后的冯源,“你来说。”
“回太后娘娘,臣也是刚刚遇到贤妃娘娘被张扬胁迫,说要回去给公主复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冯源抱拳回道。
“张扬?”好像刚刚注意到人群里跪着的当头侍卫,太后慢慢转身,“你不是桂阳的侍卫头领吗?怎么在这里……”
“回,回太后娘娘……臣,臣是奉公主之命请贤妃娘娘回丽玲轩的,只因,只因贤妃娘娘的侍女打碎了水陆法事的银灯,被公主教训,贤妃娘娘仗势抢了侍女出来,公主一时生气才派属下前来请娘娘回去,并没有冯源说的……说的胁迫。给奴才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胁迫贤妃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张扬趴在地上,虔诚地拜扣道。
“是吗?原来是这么点小事儿啊,哀家说呢,何事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太后说着,慢慢走到张扬面前,“冯源来。”
冯源忙起身走过来。
“给哀家掌他的嘴!”
太后话音刚落,张扬的脸上已左左右右挨了冯源十个巴掌。
我现在算是见识了,刚才还为我自己一巴掌能扇飞荣瑜深深感慨我的功力如此深厚,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功力。
张扬的脸没破,半分也没有,但是下面的血管明显都已尽数破裂了,血液在皮肤下流淌着,看起来像秋天里凤鸣山上的红叶一样,随风一飘,四散飞扬。
“嚯!”太后侧身看着冯源,像小孩子看见了大街上的杂耍一样吃惊,“这功夫!”
冯源忙抱拳,不敢抬头。
我想笑,又觉得不严肃,忙忍下。
“都瞧见了,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扯谎,就是这个下场。”一旁常姑姑向下跪众人道。
众人瑟瑟不已,忙应是。
“所以你呢……还不说实话?”太后瞧着我,半嗔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太后和常姑姑都笑了。
“来人,把小舟送回鹿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