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吧,论拳脚我是样样稀疏,但是在后宫众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中拔个头筹还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且说我拉住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的远淑,就像擒着一只小家雀一样容易。
“江微,你不要乱来,伤了本宫的侍女就是伤了本宫的脸面,我皇兄饶不了你。虽说皇兄平日宠着你,那也是看着国公爷的面子,未必真心,你不要自以为是!”荣瑜拿出公主的气势,向我走了两步道。
“你说了……好多句啊!真是没有听清本宫说什么吗?”目色一冷,我手中盖碗重重拍下,应声而碎。
“啊~~~~~”远淑凄厉的哭喊声传来,“贤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的手……”
“疼吧?你的主子不说,那你来告诉我吧。”我向着满头是汗的远淑道,“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小指,若是再不说小舟在哪儿,我就敲断你的大手指,到那时候,你享誉宫闱的束发绝技可就要失传了。”口中说着,我拿起了盖碗之下的茶碟,“这个怕是有点锋利,不知道砸下去会不会直接切掉了手指。”
“公主,公主,救我,救救奴婢。”远淑哭喊着,气力都没了。
“去带了那个贱婢来。”荣瑜不舍得远淑受罪,气急败坏地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小舟一身缟素半身残血地被带进丽玲轩正殿的时候,我恨我自己的情绪到达了极点,恼怒的火焰在心中烧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娘娘,别担心,奴婢伤得不重,看起来吓人罢了。”小舟靠在我身上,看我的脸色已经涨红如碳,勉强笑着对我道,“娘娘要小心,她们想问那晚在孙大人府上您与南驸马说话的事情。奴婢不知道她们要问什么,什么也没说。”
“小舟,你伤在哪里?”我要哭了,从小一起长大,小舟她们四个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我的爹娘兄姐都要多,更别提宫中这一群不相干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她们!
可是现在,小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就是个废物,像个傻子一样没有防备,以为一个做母亲的,不会用自己孩子的水陆法事做障眼法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这堂堂的嫡公主竟是这样的龌龊!
我早就该想到了,我早就该站在南晨寺和书昕的一边,就不该动摇,不该多想什么是非对错!
“没有,娘娘,没有很多伤,你别急。”小舟苍白的脸上有一个被护甲扎出的血窟窿。
“这个是她弄的?”我想起了荣瑜手指上新鲜的血迹。
“娘娘,你听奴婢说。”小舟握住我的手,“现在重要的不是奴婢,是娘娘你自己,她们若是要害娘娘,会有后手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锚她们呢?”小舟环顾四周,看不到其他的人,不由得想挣扎起来要护住我。
心下疼得无以复加,我拍了拍小舟的肩膀,示意她不怕。
“本宫现在要带着我的侍女离开,麻烦公主抬个常春藤来。”我起身说道。
荣瑜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江微,你死到临头了,还敢支使本宫?”
“死到临头?!”我起身,笑看肖荣瑜,嘲笑的笑,“我一个二品正妃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小的将军夫人来下定论?”
“你私通我的丈夫,淫奔不耻,以醉蟹谋害当朝公主,这几条加在一起,莫说是死罪,便是抄家,又有什么奇怪?!”肖荣瑜容长的脸面几分扭曲,走到我面前,下死眼盯着我道。
我“懵”了,真的,除了懵,还觉得好笑。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她是发现了肖书昕和南晨寺再有来往的蛛丝马迹……原来,她是在怀疑我吗?
看着我一脸的惊诧,肖荣瑜轻蔑一笑:“想不到吧江微?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似乎行为意图都能说得过去,却想不到你背后的所做作为已皆在本公主的眼中!你们在孙大人府上趁着本宫病得糊涂,暗通款曲一叙旧情,被我的丫头撞见;今天一早,你又借着回家之机,去见了本宫的驸马南晨寺!你当本宫不知道吗?那澄楼的老板江还晏,一早派人入宫向本宫告发你私会外男,现在人证就在宫中……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还晏?”我的思绪翻腾,如掖庭边月色之下风过的银杏林。
他来告发我了……因为那晚,我发现了他和魏贵嫔?原来他们始终是不放心的。
心下不觉好笑,果然做贼的人心里时时都装着贼,看谁也都是贼:“那江还晏有没有告诉公主可千万别说是他出卖的我?”我笑道。
肖荣瑜的脸色变了变:“这有什么关系?本宫想说谁还用得着问他一个酒楼老板吗?”
我叹了口气,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吗?江还晏聪明一世,最后却折在了这样一个蠢笨的新主子手里,不知道会不会临死都在感慨自己的糊涂。
肖荣瑜圆睁着她一双颇似荣璋的眼睛:“现在连我母后都知道了你的事情,气得不行!就等着你自己招认了,留你一个全尸,也算给了国公爷一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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