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当口我喊救命怕是没什么用,不要说我是盛宠的贤妃,就算是个闲着的妃,这也是我应当应分,应该做的。
可是这肖荣璋已经越来越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我该怎么办?再继续下去,我怕就真是要应验了这珠串的“誓咒”——有血光之灾了。这是孙姑姑告诉我的,说第一晚之后来了“葵水”不要怕,自己就会好的。
我好不了了!我想。有朝一日说起来,我与我夫君的恩爱里除了鹿石散,就是朱砂串,完全没有一点你情我愿……
“肖荣璋!你放开我!”我愤恨道,做着最后毫无用处的挣扎,在我俩之间只剩下了我单薄的小衣时,朱砂串从怀里掉了出来。
我看到面前的肖荣璋目色顿时清明了过来。
“皇上,皇上……”窗子外面,皮宝试探着招呼,我想他是听到了里面呢呢喃喃的声音。
真是恼死了,自从进了宫,我一个大家千金的清誉算是被肖荣璋毁得渣也不剩!
“什么事?”荣璋一推床榻站了起来,红着脸整理自己的衣裳,又来帮半残的我整理。
“奴才刚才瞧见太后娘娘懿驾打慈安宫那边来了。”皮宝回道。
“来就来呗,迎着就是了。”荣璋甩了甩袖子,帮我扶正歪散的发钗。
我想我以后来见皇帝的时候就散着头发吧,梳什么发髻,不知道遇见个什么特殊情况还是个乱,一直散着还好打理,挽一挽就行了。
“太后娘娘一边走还一边询问太医——贤妃的胎相好不好?之前宫里的时疫会不会影响了龙胎?”皮宝笑道。
“天啊!”我捂着嘴,“坏了!坏了坏了……这怎么办,怎么回太后?”
荣璋瞧着我在原地转陌陌:“不会吧?”
“什么不会啊?!”我急道。
“不会这么快啊,不是刚刚才……”肖荣璋瞧着我的肚子。
“要死要死,你去死吧去死吧!”我不顾手疼,使劲捶着肖荣璋,捶得他又疼又笑,叫出了猪声。
因为手太疼,我不得已停下打猪游戏,气鼓鼓看着肖荣璋:“这是刚才我请了太医到我宫里替沙利兹诊脉,因为怕人瞧见,自然是隔着帘子的,旁边还有兰桨他们伺候着,一定是太医以为里面的人是我?摸出喜脉急急忙忙就去禀告太后了!”
荣璋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呗。”
“什么样啊?”我气道。
“就说你有了身孕,这样最省事。”荣璋把冰袋从床上捡起来,放在我手里。
“哥哥啊,有孕不是长痘子,有两日自己就回去了,那是需要生出来的,我拿什么生?生什么?绣枕还是花瓶?”我咬着嘴唇,脑子里乱糟糟地一时想不出对策。
平日里太后行动坐卧都慢得很,生怕让人家看不出她年纪轻轻的样子已经是太后了,今日,程如蕙实在是展现了她利落的身姿步伐,我还完全没想明白怎么说过去,大周后宫的掌门人已经来瞧大周的下一代帮主了。
“贤妃在这儿吧?我的微微在这里吧?”太后都不用人扶了,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口中声声像是来自远古的呼唤,表达着千年的期盼……
“啊,在,在呢,太后娘娘,臣妾在这儿……”想不想得明白,我也得出去,左右没有个缝让我钻。
出了西暖阁,快步走下台阶,见着太后,我就要跪下,腿还没怎么打弯儿,已被太后一把拉进怀里,“宝儿啊,肉儿啊”地叫个不住。
“奴婢就说,奴婢就说,咱们贤妃娘娘一看这身样儿就是个多子多福的,果不其然,这不是就有了,这回太后悬着的心可放下了吧?”一边常姑姑喜极而泣,用帕子抹着眼泪。
“是是是,你的眼光好,哀家的眼光也好,咱们皇上的眼光也好,多少人瞧不中,就喜欢咱们微微,果然就是选了最好的来。”太后拉了我的手左右瞧个不住,又忽然注意到我似乎衣裳头发都有些散乱,忙凑近了皇帝,“从今以后皇上可是要有分寸的,不能由着性子来。”
皇上一笑,拱手道:“是,谨遵母后教诲。”
“哎呦,真好!”太后用手不住摩挲着我的胳膊肩膀,眼中都是慈爱。
本来,我的希望全在能蒙混过关,日后再由肖荣璋去慢慢回给他娘就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太后甚至常姑姑高兴的无以复加的神情言语,我忽然便觉得不忍心,若真是有了身孕,长辈能这样高兴,也是件挺快乐的事情。
“快到屋里面来,哀家带了太医,再让他瞧瞧,刚才太医只匆匆忙忙回了,哀家还不曾细问,现下哀家带了柳太医同来,让他瞧了,哀家就放心了。”太后拉了我就往里走。
我现在一点都不为能给这个老人家生个皇孙感到开心了,柳太医的脉息,不要说我肚子里有没有娃,我肚子里有没有昨夜的残渣剩饭他都能摸出来。
脸上的汗像泉水一样淌下来,我回过头向肖荣璋求救!我是为你办事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这要是一会儿穿了帮,我怕是要去冷宫过我十六岁以后的日子了……我不要,冷宫的东西不好吃!
肖荣璋没什么表情,准确地说他没换什么表情,还是有点高兴,有点稳重,有点装……
我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