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瞪大双眼, 脸上分明写满惊骇——也对, 她怎么会想到分别前还乖巧无害的皇弟会站在这掐住她的脖子,轻佻无比地耍着流氓?
可贺云朝并未跟她开玩笑。
被圈住的少女微微颤抖、缩成小小的一团, 她的双眸还有受伤以后挤出的泪珠,湿濡眼眶,似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鹿。
饱满优美的樱唇微微张合,唇角干涩, 仿佛诱惑人采撷般,柔弱又无害。
贺云朝的喉咙一阵干涩。
他很早就对这个皇姐产生兴趣了——什么皇姐不皇姐的, 这具身体十八岁,他才不是呢。
如今,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许是这个场景刺激他脑内的兴奋点,让他心里只有俯身一品芳泽的念头。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 见少女并未反应过来,便顺势弯下腰, 眼见就要靠近肖想的樱唇——
“啪”!
清脆的巴掌声拍散了他旖旎纷杂的念头。
在他不可置信之时, 乔夕茵反扣住他的手将他推开, 腾出手揉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 冷着脸:“陛下!”
连“朝朝”都不喊了。
“我是你皇姐。”
说出这话时, 乔夕茵大为扬眉吐气——总算把掐脖子又撞墙之仇报回来了!
哼,打的就是他,叫他欺负她!
贺云朝捂着被打的半边脸。
乔夕茵其实没有用力, 至少没到高高肿起的地步,只是被挨着的地方红了一块。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打的贺云朝惊呆了。
他却是着了魔般,挑眼笑笑,关注的则是另一点:“乔乔的病好了?”
瞧瞧,没大没小,又不喊“皇姐”了。
“还会武功?”
向来天天对戏的两人互相撕了对方的马甲。
乔夕茵也不否认,眼中还蓄着泪,比他先一步委屈上了:“陛下不是心智如垂髫孩童吗?”
少年弯弯唇,“彼此彼此。”
他知道这个皇姐心怀不轨,很不简单。
只是没想到,本要到往后许久才会发生的剧情,提前了。
还让乔夕茵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
装还是不装?
贺云朝的想法很简单,从心。
就像他自然而然地对乔夕茵说出那句会挨打的话一样。
她似乎是真的被这一幕打击到了,手还在揉着后脑勺,转身欲走,“我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贺云朝轻嗤——这么容易就想走,未免太单纯了些。
“乔乔,”他轻易封锁住她的退路,“看看你皇弟的脸,你不心疼吗?你不需要帮受了伤的朝朝上药吗?”
乔夕茵:“……”
受伤害更大的是谁,你心里没点ac数吗??
*
最后,乔夕茵屈服了。
她打不过贺云朝。
不仅打不过,她还跑不过。
她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怎么可能干出被人追着跑这种有损人设的事情呢?
贺云朝的屋子很严密。
他还是那般轻快自如地拉着乔夕茵进来,顶着那张与平时一样无害的脸,动作轻巧地拴上门,锁上窗,便连呼呼作响的风声也听不见了。
乔夕茵微笑着看他做完这一切,恨不得把门闩拆了糊他脸上。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要把她锁死在这个房间里了!
这就是不得不赴的鸿门宴啊!
做好这一切工作后,贺云朝便松开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熟练地摸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塞,一股混杂着中草药的淡淡清香从中传来。里面是洁白如露水的膏体,仿佛珍珠磨成的粉,竟是一点瑕疵也看不见。
乔夕茵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他不紧不慢地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乔乔。”
乔夕茵看着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将瓷瓶递过去,“帮我上药。”
乔夕茵:“……”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剧情进展。
她以为他把她关在这里是要灭口的。
乔夕茵握着小瓷瓶,没有动。
少年立即换了副表情,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奶狗:“乔乔打了我,我不介意。可乔乔连上药都不愿了吗?乔乔不是最喜欢朝朝了吗?”
乔夕茵:“……”
面前的少年十八岁?
说他八岁都有辱小孩了。
他脸上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她下手又不重,这一路走过来,一点红也消了。
反倒是乔夕茵脑袋还混沌着呢,
她明白了,贺云朝就是故意整她。
精致的少年耷拉下眼皮,叹了一口气,拿走了小瓷瓶。
然后起身,把她按在了他刚刚坐的木椅上。
乔夕茵想,终于忍不住要灭口了吗?
她是该用这个世界的方法打回去,还是用非这个世界的方法打回去呢?
哪知道他用手指蘸了一点膏体,低头凑近她,拨开了她的黑发。
她出门是临时起意,这里没有橡皮筋,连头发都扎不成,便由着一头如瀑黑发随意披散在后肩。
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