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对这个妹婿,孙元只能先跪谢皇恩,表达了感激。
“此去陕西,你所负任重。”朱厚熜认真说道,“朕已下旨,黄河以南套虏旧地不允养马。非是朕要派苦差于伱,你这重任,关系到黄淮水患千年大计,关系到大明基业。有你去,朕才好放心陕西上下都能听命。”
河套回来了,陕西、山西的沙漠化治理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其中,既要有治沙植树,又有继续推广旱地高产作物、让陕西山西也成为西北粮仓的长期工作。
明明收回了许多土地,可以安心耕种了,但偏偏要在一些关键区域种树治沙保持水土,这是一个可能会引发诸多不理解的难事。
孙元是皇后的亲哥,他担负着这个专门职责过去,更好解决一些问题。
只要他愿意。
朱厚熜把话说到这份上,孙元自然是连连保证,又说自己本没有大才干,并不贪图官位升迁,只盼不辱君命。
“你让弟弟袭封爵位,朕知道国丈教导过你。”朱厚熜唏嘘道,“都是一家人,朕也说得简单点。把这件事做好了,将来史书上对孙家的记载,就绝不会只落墨于国戚身份。若能控制住黄淮水患,是功德无量之事。”
“臣明白,臣自当鞠躬尽瘁。自古有言,黄河清,圣人出。如今圣君在位,臣穷尽此生,也要为这黄河水清稍尽绵薄之力。”
徐阶在一旁近距离聆听皇帝的教诲。
皇后的亲哥哥,就这么被皇帝派到艰苦的地方,甚至有点终生都要奔波于沙地黄土之间做完这件事的意思,这在前朝是很难想象的。
这是他亲耳接触到的
而后聂豹也来了,他做过华亭知县,做过广东市舶司提举,做过户部广东清吏司总司,如今要去做的事情又是着眼长久的。
“河套既复,青甘边区既设,青甘边市是一件大事。”朱厚熜看着他,“朵甘、乌斯藏、吐鲁番,乃至于瓦剌残部,西边先从边市做起。廷推你去青甘边区专管边区民政,这边市也与军务、礼交大事有关。朕许你与西宁侯、毛督台同样的专奏和机变之权,盼你们三人先把青甘边事理清。”
在唐顺之敏锐察觉衮必里克是从青海收缩回来之后,青海的局势如今并不是很乐观。
衮必里克派在那边的部族,是从吐鲁番绕回去的。这么大的动静,吐鲁番、西藏那边其实知道得更早。
如今,青海一带大明也很难以绝对的实力稳守。只不过河套和宣宁大捷的消息传过去之后,吐鲁番、西藏那边并不敢轻举妄动。
对那个方向,大明君臣定下的方略就是大举兴办边市,先让西域诸族接受一种新的交往关系,同时也依靠商路让西北那边打下更好的基础。
聂豹之后是林希元,这个做了数年《明报》总编的人物,他去的是河套。
从企业之中再转任文官重臣,林希元是
“茂贞,朕的诸多想法,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应德也十分清楚。”朱厚熜笑着对他说,“河套能不能成为塞上江南,边区汉民和归附蒙民能不能活得和睦,阴山北面的部族能不能慕王化来投,朕相信你和应德能办好。”
林希元这一去,也跟聂豹一样是正三品,自然期待异常地再做表态。
而郑晓过来的事,也与河套有关。
“总军备部与群牧监已经在河套勘察。”郑晓过来就是汇报了,“设多少苑监是小事,但养马雇多少汉民,雇多少蒙民,如今有些争议不决……”
这个见面的时间就更久一些,徐阶知道是与将来彻底绝虏患的马政有关。
如今马政实则已经主要通过群牧监这个企业在做,但是河套、宣宁有了大批投降归附的蒙民,朵颜三部与大明之间的关系也进入新阶段之后,就有了诸多变化。
同样,青甘边市那边,还有一个重要目标是西域好马。
外边的门房那里,金坷垃还在继续等。
他倒是很有耐心。他只有个县爵的封赏,这里人人都是官。
其他人都很有耐心地闲聊着,他虽然插不上嘴、也没人找他搭话,但无非就是今天一直呆在这等候传召而已。
等到了快中午时,却只听得外面的声音,军务总参谋夏言及兵部尚书一同来了。
门房内的人一时噤声,不知道是不是北征大军的军情。
但不闻报捷声,而夏言两人直趋御书房,显然是另有大事,于是众人一时各有心思。
御书房内,朱厚熜听他们过来,没有避着郑晓,让他们直接进来了。
“何事?”
“陛下,急递刚刚入京的奏报。通政使司送到了臣那边,臣未得传召,问了问才知陛下正召见诸臣,只怕还不曾御览这刚到的奏报。臣心里着急,便来请见了。”
朱厚熜有点意外:“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着急?”
夏言把那奏疏递给了黄锦,嘴里已经在解释:“是翁总司从马六甲呈回来的奏报。一路顺风,这回只用了二十日便到了广州,随后一路入京。南澳伯提了个想法,臣觉得似有可为,按捺不住。”
朱厚熜疑惑地翻开了奏疏,看着翁万达递回来的消息。
时间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