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然后变成尸体被人拖走。
这个时候,俞大猷在阵中大喊:“泉州俞大猷在此!你们进去啊!”
话音刚落时,却是瞅准了迟疑片刻的这团虏骑而轰出的一发开弹。
这一次,开得鲜艳,就在两团鸳鸯阵前十几步远的地方。
远处,也终于传来让他们暂时退却的号角声。
冲山上的虏骑如释重负,冒着最后的炮弹和箭矢纵马下山,甚至借助那一级级土台展示他们高超和马术和强健的马匹素质。
“不需追击!”俞大猷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接下来,倒是要防着他们不再管我们,直接冲去井坪。来呀,把首级割下,悬于寨墙上!会鞑子言语的,大声喊:就差一点点了,我们快不行了!”
熬到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持刀站在寨门外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他们还是觉得能守住的,能活下去的。
过了一会,寨中更多临时学了这句话的兵卒们加入了嘲讽的队伍。
“就差一点点了!我们快不行了!”
蹩脚的话远远地传到了衮必里克这边,他暴跳如雷。
过了一会,有了另外的内容,是国际间友好的交流语言,亲切问候他们的亲属,关怀他们的身心。
杨博看着回营后染着血抡着自己胳膊的俞大猷,心悦诚服地说道:“将军此阵,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却是唐应德首倡。”
“唐抚台大才,小弟实在神往。然将军既改进此阵,更有不世勇武、统兵之才用其建功,这更难。”
“还差得远啊。”俞大猷叹了一口气,“弹药箭矢可不多了。”
“今日必能慑服鞑子,令其不敢再轻易上山。”
“我只怕他们留下数百人,就此绕行,那却追不上了。”俞大猷看望井坪的方向,眼神冰冷,“井坪恐怕守不住。”
“故而将军以言语相激?”
俞大猷点了点头:“粮食不要省,吃饱!今夜,再干一两个时辰的活,把寨墙再稳一稳。能多守一日就是一日!”
“小弟再去看看狼窝山!”
“不必!”俞大猷摇了摇头,“鞑子已经来了四天,那条路只怕快被鞑子发现了。你带二十个兄弟,把这一批已经快到的粮食护回来就好。”
从乃河堡过来在约一里外的衮必里克心情差劲到极点,眼睛望着那寨子,还有那里隐隐被摇动着的旗帜。
现在,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到底是只留一点人盯着这里剩余的一千多疲兵,还是全力拔掉这个钉子。
那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又需要上多少时间?
蒙古骑兵的优势,不是去攻这样的山“城”,不是攻坚——除非那些寨堡本身就很脆弱、守军将卒也过于懦弱,压力一大就崩溃。
但面前这个俞大猷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寨子很粗陋,他却利用了一切优势,更是有勇有谋。
问题还包括:留下多少人,才能盯住他,而不是被他击溃?
“……伤兵退到乃河堡休整,时刻来查探这里的动静!”衮必里克对那边仍时不时传来的嘲讽只以忍不住抽动的眉角回应,“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四天,去井坪!”
那个西路参将他了解,他的城更牢,兵更多,但他更好打。
衮必里克带了八千余众来此,带了六千人离开。
战死者七百余人,伤兵近两千。
目光望向那山上,衮必里克满眼仇恨。
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先留人断绝他们的粮食。等他劫掠归来,就彻底铲灭这一支明军。
……
鞑子大军出现在井坪城西面的时候,刘铠知道俞大猷已经完了。
希望他再多守几天的愿望落空了。
“竟然只守了四天!堂堂武状元,名不副实!”
现在兵临城下,刘铠心中只有愤恨。
大同军令是两天前发出的,昨天他接到了军令,结果今天鞑子大军就来了,他还要守住七天。
“七天没问题!”刘铠作为西路分守参将,手里也有一个劣质的望远镜。
看了一下敌军数量,他发现不是最初迎恩堡那边传回来的近万大军。
眼下粗略估计,大概也就是五六千,最多六七千。
迎恩、阻虎、乃河三堡,再加上俞大猷扛住的四天,鞑子毕竟还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井坪城墙宽厚,守住七天没问题!”刘铠精神一振,“传令下去,守住七天就是泼天大功!援军一至,套虏上万大军就要饮恨我井坪!”
谁料虏骑很快有了动静,在井坪西面山脚缓坡一带稍作休整之后,他们马头往西南而去。
数千骑兵的马蹄声震响大地,也重重捶在刘铠心头。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为什么不打井坪?
若是平时,他巴不得鞑子不打井坪。
但现在不同,现在他接到的军令就是把鞑子拖在井坪。
若是平时,他也可以推说鞑子避战,大明兵卒如何能追得上骑兵?
但现在也不同,俞大猷在井坪西面立寨拒敌的事情,大同是知道的。鞑子走的阻虎、乃河那条线,大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