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
一看陆远洲这个表情,徐婉兰就知道他所谓的“低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徐婉兰有些无奈,拍了拍儿子的手臂说道:“远洲,我说的低头可不只是不断抬高待遇,你有时候也需要放下身段,好好去了解一下对方到底是想要什么。”
“不能说我就一味的加钱,这样留人是留不住的,你也不想想,人家都做到你身边秘书的位置了,难道真的就差那么一点钱吗?”
“而且人家有这样的能力,去哪里赚不到钱?现在可不是古代,签生死契的年代,你跟人家的合同一旦到期,想要续约可就不能只靠钱去拉拢了,这可是双向选择。”
“要我说,你既然会因为对方要离开而如此难受,就说明你的确是离不开那个秘书,人生在世的,哪里能找到这样合拍的工作伙伴?要是她对你影响真的这么大,你哪怕是求也要求着人留下来啊。”
“难道你还比不过其他总裁吗?现在市面上哪里还能找到比你更好更有发展前途的总裁?”
徐婉兰觉得自家儿子就是太骄傲自负了。
小时候顺风顺水,中间即便是遇到了一些挫折,可是在她的辅助之下也是有惊无险。
徐婉兰从不怀疑儿子的能力,她知道哪怕当初没有自己的帮助,她的儿子只要一恢复也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徐婉兰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痛苦挣扎,所以她选择站在儿子前面为他开路。
陆远洲是她看着长大的,更是她血脉相连的血缘亲人,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这个人死犟死犟的,哪怕心底不舍得人家,估计面上也没表现出半点不舍,反而还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徐婉兰想到这里都有些哭笑不得,儿子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徐婉兰虽然对陆父的感情很淡漠,但起码从前也是有过爱的。
陆父自不必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也就是出身陆家,所以这些事才没传出去。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儿子遗传了陆父那个性子,却没想到儿子倒是谁都不像。
早年看起来对安知雪用了心,但她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又觉得儿子只是重情重义,对安知雪似乎并未情根深种。
她就更看不懂了。
难道儿子到现在还没开窍不成?
想到这里徐婉兰忍不住问道:“刚才我还没问,你那个秘书,是男是女啊?是不是家境挺不错的?”
虽然豪门阔太都很厌恶“秘书”,商圈里不少腌臜事,大家也都知道一些,陆父当年在陆氏集团上班的时候,身边就围绕着不少的“秘书”。
徐婉兰相信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跟那些秘书乱来。
但对他嘴里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秘书她还真有点好奇了。
“她爱钱。”陆远洲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复杂地说:“她很喜欢钱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跟他签合同了。
而且她之前还去借过高利贷。
“喜欢钱?那她是被人高价挖走了?”
陆远洲下意识反驳:“不是!她不会被人挖走的!”
徐婉兰诧异地看了陆远洲一眼:“那不是被人挖走了,又是谁能从你手里抢人?你这话也挺矛盾的,你说人家爱钱,那没有人挖她,她怎么会走呢?不工作怎么赚钱?”
陆远洲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别问了。”
徐婉兰还是头一回看到儿子这般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好好,妈妈不问了。”徐婉兰暗自将这个秘书的事记在心底,反正陆氏集团有一点风吹草动别人都知道,这位秘书如此能干,徐婉兰稍微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具体情况。
“不说这些了,我今天中午要亲自下厨,你回来得正好,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陆远洲看着徐婉兰摩拳擦掌的样子,本就郁卒的心情顿时更加不好了。
“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本来远洲很喜欢吃的东西,被你做出来就不想吃了。”
徐晋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徐婉兰跟陆远洲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他一身白色西装,带着岁月沉淀之后的独特成熟韵味的面庞看起来格外的英俊深邃。
徐家基因好,徐婉兰如空谷幽兰,而徐晋则是自带文人气息。
在徐家出事之前,他也的确是想要做一个文学家的,只可惜徐家出事太快,他专业也不对口,现在只能从头再学。
跟在徐婉兰身边这些年,他也将几个小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不过外人并不知道幕后老板跟陆远洲有亲戚关系就是了。
徐晋也不想蹭陆远洲的名气。
当舅舅的还要靠外甥名气来接单子多掉面子。
“我还说你今天怎么还没回来,正要打电话给你。”徐婉兰对这个弟弟格外偏爱,家道中落,她唯一的弟弟也是痛不欲生,幸好他们都走出来了。
“舅舅。”陆远洲冲徐晋打了个招呼。
徐晋走过来拍了拍陆远洲的肩膀:“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陆远洲就头疼地皱起了眉:“就那样。”
他烦躁的不是这件事不好处理,事实上这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