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祈的厢房就在盛意隔壁。
早在盛意跳窗离开时,泽祈就察觉到了自家师父的动作。
这么晚了还独自出去,着实有些危险。
泽祈念着岑晚晚年纪小玩心强,又是
然而眼看子时已过寅时将来,岑晚晚却还没回来,泽祈便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
再怎么胡闹,也不应该这么晚还在外边游荡。
知道岑晚晚不在厢房里,泽祈干脆在她的厢房里边看书边等,看看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孟慕原本在泽祈房里的书桌上打盹,见他去了岑晚晚的厢房自然也跟了过来,看岑晚晚不在顿时愣了愣,一来二去就跟着泽祈一起等岑晚晚回来。
等了几个时辰,岑晚晚终于回来了,还没兴师问罪,就嗅到了她身上的一股子狼味。
孟慕炸了。
三更半夜这是干什么去了,进狼窝了?
不是说最最最喜欢他的吗!
孟慕莫名觉得不平衡,烦得用爪子直挠墙。
盛意没想到泽祈会出现,愣了下,刚踏进厢房的脚又收了回去,抬头四处看了看。
对啊,她没走错房间啊。
盛意:“你们在我房里干什么?”
泽祈不紧不慢:“我看师父半夜出门,想着师父什么时候回来,便来房里等了。”
随后他反客为主:“反倒是师父,这么晚了,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
泽祈眸光深邃,脸上并不不快,甚至声音亦是温和至极,盛意却莫名感觉他对她独自出门这件事很在意。
盛意看泽祈也是好意,也不反驳。
只是看泽祈的阵仗,似乎不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会把盛意一直堵在窗外。
盛意索性佯作乖顺:“我错了。”
但下次还敢。
一定是她开窗的动静被泽祈发现了。
以后她夜里出去办事,必定小心声响,实在不行,她提前画个传送阵放房里。
“先进来吧。夜里风凉。”泽祈接住盛意的手,温暖自他的掌心传来,驱散了夜里的寒凉。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件外袍,在盛意落地时顺势披到了她的身上。
盛意以为就此蒙混过关,刚在桌前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就听见泽祈施施然地开口:
“所以师父干什么去了?”
盛意随意扯了个谎:“白天遇见了只受伤的白狼,我实在不放心,又睡不着,索性去看看它。”
说完盛意瞧见边上的小雪豹,想摸摸它的头,昨日还乖顺得任由她摸头任由她抱的小雪豹却在她抬手的瞬间后退了两三步,视她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这又是怎么了?
孟慕皱皱鼻子,烦躁地摇了摇尾巴。
灵兽嗅觉敏感,盛意身上一股狼族灵兽的味道,弄得孟慕异常心烦。
盛意看小雪豹疏远她,也是习以为常,心中一叹。
【罢了,反正娇娇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下飞舟时那么乖,估计是上了飞舟有些水土不服吧。】
孟慕听到盛意的心声,耳朵一竖,顿时急了。
什么叫他不喜欢她?
又给他扣帽子是吧。
明明是她在外面有狼了,怎么还来倒打一耙,怪起他来了。
孟慕心里有气,但还是怕疏远岑晚晚会给她传递他讨厌她的错觉,干脆忍着恶心跳进盛意面前,头一次主动蹭蹭盛意的手。
要盖掉狼族的气味,就要用新的气味标记。
孟慕想把盛意身上令他讨厌的狼味盖掉,屈尊蹭了两下,就被泽祈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肉,拉到了一旁。
泽祈之前跟孟慕有过节,之所以主动提出跟小雪豹一个屋,就是看客栈没有管灵兽的地方,怕岑晚晚和孟慕举止过于亲密。
毕竟岑晚晚不知道孟慕将来会化形,只以为他是只普通的小雪豹。
结果小雪豹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蹭岑晚晚。
这着实过分。
泽祈只觉得没眼看,但还是忍住了把小雪豹甩门上的冲动,毕竟这样显得他既没耐心又很暴力,会教坏小孩子。
泽祈藏起心中对孟慕的不悦,将小雪豹放在面前,看似摸头实则压制。
孟慕被他压得差点没开口咬他,索性直接跳下桌子,两个人都不想理。
盛意本以为自己的借口足以蒙混过关,却听见泽祈慢悠悠地开口:
“师父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与我们分开也就是你独自留下等段砚遥的时候。什么时候遇见了受伤的狼?”
他抬手拂去巨狼蹭盛意时在她肩膀上留下的狼毛,“这里是城中心,最近的树林离这也有一个时辰的路。师父又是怎么遇见的狼呢?”
盛意:……好恐怖。
见盛意不回话,泽祈声音依旧温润,语气却隐隐咄咄逼人:“如果师父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是可以说明,师父在撒谎?”
盛意:……
我不是你师父。
你才是我师父。
盛意再次感到大徒弟的独特之处,
盛意头脑风暴,正想着要怎么蒙混过关,泽祈却像是知道盛意说不出来话般,忽然变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