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昏暗的地下室,发出清脆的声响,冯喜来近乎癫狂,甩开膀子,一下下用力抽打自己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让旁人看得心惊。
“老冯,你这是干什么?”
郭玉山连忙上前拽住冯喜来。
“我他妈......想死的心都有啊!”冯喜来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哭腔,双腿发软,直往郭玉山怀中瘫软。
别说如此夸张的利润,哪怕五百万的中奖号码,你唯独中奖这期忘记买,那种失落、惆怅,和悔恨的情绪,真有可能扛不住,跳楼自杀都有可能。
“李董啊......”
冯喜来在情急之中一把抓住李民洋的胳膊。
“老冯,你得想开呀,毕竟投资有风险,没准明天票券的价格就跌了呢。”
李民洋轻拍着冯喜来的后背,连忙安慰。
“我......我想不开啊......呜呜呜......”
冯喜来终于绷不住了,敞开嗓子嚎啕大哭,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一幕让徐海波、郭玉莲他们始料未及,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沉稳的老冯,关键原来职位不低,可是魔都服装的二把手,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且不顾形象。
“老徐,你先起来,咱要以工作为主,实在不行我让你当个正的。”
李民洋跟着冯喜来蹲下去,人这么个状态,真不敢说重话了。
“对,老冯,实在不行你当正的,我做副职配合你工作。”徐海波抬手放在冯喜来的肩头,也蹲了下去。
“老冯,咱万事要想开,以后路还长呢,有的是机会,打今起,地区负责人你来当正的,我们家老徐主要跟着李董投资就行。”
郭玉莲心直口快,自觉已经安慰到老冯了。
“啊呀,你这......”
冯喜来盯着郭玉莲,妇人的话让他更加绝望了。
“李董,您带带我,这这这......认购券的事我该怎么弄,多少让我赚点。”
冯喜来转头又向李民洋哀求。
“老冯,票券的价格已经起飞,有些机会错过就是错过,我真没办法帮你,再说了,我现在说的话你就信?”
话到最后,李民洋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
“我......我当时......”
冯喜来回不了嘴,李民洋的话,要远比刚才打自己耳光还要响亮。
“时间不早了,都回吧,老徐还得赶夜里的火车。”
李民洋起身摆摆手。
“老冯,走吧。”
郭玉山缓缓将冯喜来扶了起来,徐海波两口子则开始收拾东西。
这期间,老冯如失了魂一般,灰头土脸地低着头,发出很小声的抽搐。
至于徐海波的那一万多张票券,既然李民洋说他来出手,就无需多过问,对他完全信任,但涉及到的钱太多,郭玉山可就非常谨慎了。
推开门都要走了,郭玉山闭口不提统一兜售票券的事,想要自己出手,还是李民洋开口。
“郭哥,票券的行情,等到了五千你再考虑出手。”
李民洋提醒道,一来叮嘱郭玉山要保证利润,倒是理解他的私心,换做是自己,如此大的利润下,肯定要把钱攥到自己口袋里。
再者就为点冯喜来,票券的价格刚刚炒起来,就算按照两千的回收价,还有两倍的利润。
“行,我知道了。”
郭玉山笑着点头,随即几人便走出地下室。
可到了车里,冯喜来还是没憋住,又很抿着嘴哭泣,跟受气的媳妇似得。
“先送我去火车站。”
老冯往低压了压帽子,在车窗户上四处观望,自己制造紧张局势,梦回大俄。
郭玉山心情急切,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里,抱着那堆认购券睡,一路上车开得很快。
一家三个心情都极其兴奋,都在畅想以后的富贵人生了,只有副驾驶上的老冯哭哭啼啼,多多少少有点突兀了。
“来冯,哭小点声。”
郭玉山贱兮兮地调侃,报社同志的嘴可都是非常毒的。
“老冯,其实刚才民洋把话说得很透了,票券五千以上再考虑出手,现在哪怕按照两千回收,还是有赚头的,要不你试一试?”
徐海波心好,又苦口婆心地说起,“那啥,赔了算我的行吧?”
“这哪好意思。”
冯喜来终于收声,神色严肃几分,“确实有搞头,利润都翻倍了。”
眼下,冯喜来终于老实了,而对李民洋已经无比信服。
之后的一路,老冯都在聊票券的事,回到家里后,不出意外的,听到那口子哀嚎。
“当时跟鬼缠上身似得,非要把家里的那些认购券折腾出去,这下好了,一张能卖一千块,损失多少钱了。”
“诶呦,我心口疼,要气死了,啊呜呜呜......”
“这日子没法过了......”
......
那口子最后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冯宝宝表情狰狞,心情亦是无比沉重,真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随即把他爹拉到背间。
“爸,这个李民洋可太神了,怎么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