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找不到接触高层的机会,周围的人脉也和他们接触太少,唯独知道的一点消息只能验证我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没有证据。现在你有很多神奇的药,我想接近他们内部核心区,去看看。”
宋秋暖吐出一口气:“不用去看了,他们的确在干一些非法的勾当,徐慧立的当初看到的应该也是真的。”
陆谦猛地挺直了身子,靠过来:“你知道些什么?”
宋秋暖说:“那是一帮畜生,受害人和你母亲当初的遭遇性质没什么区别,这是个盘根错节非常庞大的犯罪团伙,如果没有找到足够的力量,很难一击即中。”
陆谦呼吸有些急促,手慢慢捏紧拳头:“我知道你这里有可以帮我的药,我买,我会去找到证据。”
宋秋暖说:“现在还不行,你再等我几天。”
“我等不了了!”陆谦猛地提高声音,“徐慧立失踪八年了!她到底是死是活,我必须知道!”
他的眼眶变得通红,整个人都因为情绪的激烈而微微颤抖。
宋秋暖能感受到徐慧立这个女孩对他的重要性,但是有些事牵扯到江墨舟,她得先确认好才能对陆谦这头松口。
“你给我一张她的照片,我帮你找找她在不在那里,其他的事情,先回去等我消息。你别激动,华耀集团这么大一家公司,我们只是普通人,想要挖他的根,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吗?”
陆谦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点点头,不再坚持。
宋秋暖拿了一盒非卖品的安眠香给他,没说这药品的特殊,只当做是和往日一样的安眠香:“回去好好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陆谦看着药,沉默了很久才接过。
在他走之前,宋秋暖问他:“徐根才……后来怎么样了?”
陆谦背对着她,高高瘦瘦的身子看着十分单薄,声音沙哑:“死了,徐如宝十三岁那年,上后山砍竹子的时候摔死了。”
说完,他便走了。
宋秋暖看着他渐渐远去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脑中闪过这整个故事的脉络。
死了,十三岁,后山……真是巧。
如今的陆谦已是这个发达城市里的精英一组,身上看不到徐如宝的半点影子,他住在离公司不远、房价高得让普通人咋舌的高层小区,从无忧药房出来到开门进家,不过20分钟。
这一晚上,陆谦耗费了太多精力,太多早就被死死埋住的记忆重新被挖起,他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灰色的电视墙,怔怔出神。
其实,徐根才的钥匙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备用钥匙更是放在徐如宝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对着宋秋暖,省略了许多事没讲。
徐如宝原本想找的是备用钥匙,毕竟从人身上偷钥匙太难了。为此,有一天,他趁着徐根才洗澡的时候,把裤子上的整串钥匙藏起来了。
他想等明天徐根才送饭的时候,偷看备用钥匙在哪,结果,当天夜里上厕所,他听到徐根才的房间有动静,似乎大半夜就在找钥匙,然后又听到他走出房间的脚步声。
徐如宝心里好奇,跟了出去,果然看到他爸到处翻找,找不到后,从橱柜最上面最里层的铁盒子里拿出来一把钥匙,然后去了后院猪圈。
大半夜为什么去猪圈?徐如宝等了一会儿,偷偷跟了过去。
还没靠近小屋,他就听到了女人啊啊的叫声,很痛苦、很凄厉。他吓得抖了抖,犹豫了很久,甚至打起了退堂鼓,转身想走的时候,他听到他爸威胁的声音:“你再叫,把小宝叫醒了,让他跑过来看!”
女人的声音顿时轻了大半,但还是呜呜地哭。
看?看什么?徐如宝一下子被吊起了好奇心。
他走了出去,走到了半掩的木屋门前,透过大大的木板缝往里看。
猪圈小屋还是那么臭,那么小,此刻屋里点了一盏白炽灯,他看到疯女人那脏兮兮的衣服被扯开了,而他爸趴在她身上。
女人一直在哭,在叫,直到她对上了门缝外,徐如宝惊恐的眼睛。
她所有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徐如宝那时候才六岁,但他清晰地看出了女人眼睛里的绝望,就好像最后一丝火苗,在发现他躲在门背之后,彻底地熄灭了。
他看着女人像彻底死了一般,躺在那任由身上的人动作,只眼睛和他对视着,不停地有泪水涌出。
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一幕成了陆谦永远的梦魇,随着徐慧立的失踪越发严重,他几乎夜夜从这双一片死寂的眼睛里呼吸困难地惊醒,然后一夜难眠。
这双眼睛,有时候是那个女人的圆眼,有时候是徐慧立的丹凤眼,但不变的是,眼睛里的黑暗、绝望、求救、恳求、心如死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生活里有些事情,更新暂缓了,这章补上三天的量,正好,一个完整的陆谦的故事,不用你们分开看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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