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代价太严重,容妃感受不到欣慰,只有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有阿正在,会及时逃出来,但母妃您若还在宫里,我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您了。所以,在走之前,您先出宫好吗。等我回来后,我们一起去阮南,阿正的家乡,那边四季温暖如春,是个特别好的地方。”
容妃至今觉得很恍惚,只能说:“你让我再想想。”
萧柳理解。
话题结束之前,容妃问:“李正言是反贼之后?他真的可靠吗?”
萧柳说:“我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容妃摸着女儿的眼睛苦笑:“傻孩子,母妃以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呢……还不是……”
萧柳明白,亲情都靠不住,何况无亲无故的陌生人?
“母妃,你知道倾盖如故吗?有时候,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反而有无数共同点,他们观念一致,心性相投,情意弥坚,远胜过所谓的血脉联系。”
“傻孩子。”容妃只觉得女儿太过天真。
萧柳便说:“横竖都是死,信这一回,说不定我们还有生的希望。母妃,何不试一试呢?”
容妃拍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好了,母妃知道了,让我考虑两天。”
“好。”萧柳答应,靠近她怀里,像个依恋母亲的小孩。
容妃心头化成水,宠溺又心痛。
和亲之事板上钉钉,定了三年婚约都没有做好的大喜礼服,这次为了和亲,服局急急忙慌来量体裁衣了。
萧柳坦然接受十分配合,不见丝毫被退婚被和亲的不甘绝望。
只是有一处十分违和,大家觉得五公主的确没有表面那么淡定。
五公主和贴身侍卫举止亲密。
尚服局不仅为萧柳准备喜服还准备了许多金银首饰,各样款式做成画册和样品,送到公主殿让萧柳一一挑选。
萧柳挑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却不问身边的贴身侍女絮儿,反而一直和贴身侍卫沟通。
“阿正,我带这个簪子好看吗?”
“好看。”
“我这套喜服好不好看?”
“好看。”
“这两个头面哪个好看?”
“都好看。”
“李正言!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萧柳嘴角的笑压不下去,傲娇撇开头:“算你会说话。”
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你们也给阿正量一下,给他做一套和我配套的男子喜服。”
所有人眼睛都瞪出来了。
李正言也惊讶不已:“我不用!”
萧柳一个眼刀飞过来:“什么意思,喜服让我一个人穿?”
李正言刷地红了脸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尚服局的人吓得半死:“公……公主……这喜服另一套……驸马爷那边肯定会准备的……”
萧柳随意道:“我知道啊,我就是让你给阿正做套衣裳。”
尚服局的人久久无言。
这是做套衣裳的事情吗?
宫里都说萧柳被逼疯了。
她不仅让尚服局做喜服给贴身侍卫,还大摇大摆地牵着侍卫的手逛御花园,亲昵时,甚至直接趴在侍卫身上,撒娇让他背。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向来周全的容妃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管束女儿的意思。
宫里没人遮着拦着,消息很快传到了外头,在达官贵族间隐隐流传开来。
皇帝丢尽脸面,被气得半死,气冲冲把萧柳叫了过去。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刚进门,皇帝就把好几本奏折砸到了萧柳的面前。
萧柳没有惊慌,弯腰捡起几本,随手翻了翻。
都是御史参奏,说五公主行为无端,肆意荒唐,身为和亲魏国的公主,有失国体。
萧柳呵呵笑了一声,在皇帝惊诧瞪眼中,把奏折重新嫌弃地丢在了地上:“父皇何必理这些老东西?打仗他们不行,和亲还要我上,这一帮子酒囊饭袋领着俸禄什么都干不成,也配来对我指手画脚?”
皇帝看着性情大变的女儿又惊又怒又心虚,一时之间,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萧柳大方承认:“既然袁家退亲了,女儿便实话实说了。我和阿正早就互许心意,袁家那位表哥不过是母妃喜欢我哄她高兴而已,原本想着,成婚后他在袁家过他的小日子,我带着阿正在公主府逍遥自在……不过如今也好,既然和亲之事已定,我和阿正总算能光明正大了,反正魏国只要我的身份,也不会知道我们宫里的事。”
皇帝被她堵得无话可说。这短短一段话涵盖的信息太多了,皇帝第一次知道,女儿订婚后的想法竟是这样的?还没出嫁就想好了给自己亲表哥丈夫戴绿帽?
然而谁也不能拿萧柳怎样,她是唯一的皇帝亲女、和亲对象。现在要是把她怎么了,下一个谁顶上?
谁也不想去,谁都觉得,无论五公主是傻子还是疯子,赶紧送去魏国和亲,反正完成魏国的要求便是。
袁家则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们家成了群嘲对象。
当日狠心退婚让京城震动,聪明人都不得不感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