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笑话?笑自己吗?”
三公主并不能理解萧柳的话,在她看来,萧柳的命怎么会和她一样呢?她从小生下来就没有母妃,兄弟姐妹人人有母妃护佑,只有她没有,养母对她不冷不热,只有父皇在的时候才关心一二,她从小到大有什么心事都无人在意无人诉说。
而萧柳呢,她被容妃千宠万爱地护着长大,容妃受父皇喜爱,连带着萧柳也被父皇宠爱,那种宠,和对她这个三女儿是不一样的。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豁出女儿家的脸面,顶着众人嘲笑的眼神哭着抢着挣来的,萧柳这样的娇娇女如何明白她的心酸可悲?郑国公府水深得很,她尚了驸马却很长时间对应不了郑国公府诸事诸人,回头望望皇宫,没有一人能帮她出出主意,给她依靠。
三公主讨厌极了萧柳,内核其实是羡慕。
萧柳自然看穿了,但这不能抹去三公主曾动过的恶念,所以她也只能做到危难之际前来探望一眼而已。
三公主能不能体会到萧柳今天这个举动的善意和带来的好处,萧柳并不在意。
三公主的确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但她这些时日被世态炎凉刺激得整个人都没了生志,萧柳这个死对头过来,莫名在她结冰的心上浇了一盆热水,让她四肢百骸都暖了一瞬。
萧柳和这个三姐没有太多可以说的话,坐了一会儿,正好遇上太医来问脉,就顺便询问了一番三公主的病情,太医咬文嚼字一大堆,总结下来,症结还是郁结于心。
太医走后,萧柳低头看着瘦骨嶙峋躺在床上的人:“二姐走了,有良母妃和三皇兄一家为她掉泪,你走了,有几人为你哭?”
三公主睁大了眼瞪着她。
萧柳不去管她,转身走了。
这一次,絮儿默默跟着萧柳上了马车,什么话都没问。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恻隐之心,沉浸在昔日飞扬尖酸的三公主如今奄奄一息的心酸震撼里。
萧柳逗她:“今天怎么不咋咋呼呼生气了?”
絮儿扯了扯嘴角:“三公主太惨了一些。”躺在床上,除了贴身的玉奴,其他下人懒懒散散的,据说还有不少下人被驸马爷带去了郑国公府,此后驸马爷和那个小妾去了。
这事情萧柳倒是不知道,听完冷笑一声:“这个驸马胆子倒是大,父皇同意他纳妾,可没同意他踩在皇家公主头上!”
郑国公府越来越蹬鼻子上眼。
可这也都是皇帝纵容的结果。郑国公以前做过皇帝的武师傅,几个儿子从小陪着皇帝骑马打猎游玩。
在皇帝眼里,女儿有时候真的比不上宠爱的臣子。
此时此刻,所有人恐怕都想要问一句:“皇上怎么不给三公主撑腰呢?”
马车辘辘前行,众人心中戚戚,情绪不高。
但大家不愿意舍弃难得出宫的机会,一行人离开三公主府,还是按照计划去了上一次没去过的北城。
萧柳进了一家享誉京城的酒楼,不拘身份,招呼众人坐下,点了一桌好酒好菜。
这酒楼闻名京城的便是他们的招牌佳酿玉楼春。
萧柳点了一坛。
酒坛子不小,李正言主动伸手给萧柳倒了小小一杯。
萧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下一秒就被呛得连连咳嗽,两腮绯红。
李正言这才慢悠悠地说出本该事先提醒的话:“玉楼春和宫里的果子露不同,酒劲大,口感醇厚,不善饮酒的人不适合饮用。”
萧柳瞪了他一眼,合理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喝上一口长个教训,这才事后诸葛亮。
“谁生来会喝酒的?多喝几次就好了!再给我满上!”
絮儿几个随从想劝又不敢劝。
这段日子,他们习惯了服从,萧柳打定主意的事谁也不能阻止。
李正言看了她一眼,又给她倒了一杯。
酒盏很小,一杯不多,萧柳这次抿了一小口,眯了眯眼,再次一口闷,酒水下肚,闭紧了嘴没有咳出来。
李正言诧异,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萧柳得意地飞了他一眼,重新闪着光的眼里神采飞扬地写着:想捉弄我,你可不行!
李正言低头,整理着完全没有褶皱的衣摆。
“再给我满上!”
李正言抬起手盖住酒坛:“这酒容易醉人,您不能喝了。”
萧柳扒拉开他的手:“这是我的命令,你陪我喝。”
李正言原地犹豫,几瞬后挪开手掌,给萧柳和自己都倒上了酒。
萧柳举杯和他相碰:“这就是你们男人把酒言欢的感觉是不是?美酒果然好喝,入口醇香,入喉辛辣,回味悠长,三杯下腹,忧愁尽散……来来来,干杯!”
李正言望着她,直到她再次一杯下肚,这才仰起头豪爽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柳喝了三杯,已经脸颊绯红眼神微迷,她伸手重重拍在李正言的手臂上:“阿正,你还喝过更好的酒吗?你们阮南的酒都是什么样的?”
李正言说:“卑下不知。”
萧柳:“你是阮南人,不知道你们家乡的名酒?”
李正言:“卑下在家时从不饮酒,也很少出门。”
萧柳托腮看着他:“你也不能出门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