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驸马对萧柳来说是件烦心事, 但是在大家眼里却是件喜事,尤其皇帝明显打算把五公主留在京城。
三公主若是单纯提到这件事,那就不是她的作风了, 她向来嫉妒萧柳的“特殊”, 原本她是唯一一个嫁在京城的公主,于她看来, 这是独一份的殊荣。现在萧柳这个死对头又要和她抢风头, 而且想也知道, 萧柳的驸马绝对不会比她差。
她心里哪里能舒服?
现在主动提这件让自己堵心的事, 唯一的原因便是她想到了能让萧柳糟心的主意。
果然,没几句话,她就开始进入自己的正题。
“前几天我听驸马说起勤国公世子, 听说他年纪轻轻文采斐然,如今已经是举人了, 这在公侯贵勋之中恐怕屈指可数, 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破了。小五,不如我让驸马做个媒?我看你和勤国公世子正相配。”
萧柳扯了扯嘴角:“四姐姐马上就要大婚, 宫里哪有心思做别的事,三姐姐不怎么回来不知道, 最近母后忙得不可开交, 你要是太闲了,就进宫来帮母后跑跑腿吧。”
五公主和三公主不对付人尽皆知,是见了面直接能吵起来的程度。
萧柳说得直白又不给面子, 三公主立刻挂了脸,但皇后在上首坐着,招五驸马的事情也不过背地里在传,她还真不能反驳萧柳。
只能做出一副萧柳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她好心没好报的模样,说:“人勤国公世子京城闻名,曾放出言论,要娶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一生只此一人。我也就说说,你不乐意,人家还不乐意呢!”
皇后听不下去,出声:“三公主,皇家公主岂是凡夫俗子可以议论肖想的?只有天子下旨赐婚的,没有胆敢妄议公主的。你都嫁了人了,说话还这么直喇喇的。”
三公主垂下头,手指扯着袖子,却不敢说话了。
萧柳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勤国公世子?
呵。
他十三岁时的确说过这句话,但两年后就暴露了性向,他爱好美男子,除了读书就是和那些容貌姣好的男子交往游玩,勤国公府管不住他,只好对外藏着掖着,把那所谓一生只一人的话传遍大街小巷。
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容妃为了女儿是会把所有备选人都查得底朝天的,勤国公世子这点事,一查便知了。
三公主还真是讨厌自己的五妹,想把亲妹妹往火坑里推。
用完午膳回宫,絮儿就在萧柳耳边念叨:“三公主肯定是不安好心,那勤国公世子有那么好,她会把人透露出来?”
萧柳接过水杯喝水,听完笑了:“你瞧,连你也知道的事,偏她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她若是不来说,这位世子是好是坏我还真不知道,她一说,我便彻底了解了。”
絮儿跟着笑起来:“也不知道三公主出嫁后怎么过的日子,她在外头恐怕只会吃闷亏,也就窝里横了。”
萧柳抬眼“哟”了一声:“我们絮儿聪明了,竟然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絮儿嗔怪:“公主!你别打趣奴婢,这不是咱们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嘛!
萧柳一边摇头一边哈哈笑起来。
她满脸打趣了侍女的高兴,脸上没有半点因为亲姐妹陷害而生的气愤恼怒,比絮儿这个侍女还要淡然。
容妃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她也知道此事内里必有问题,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本还没关注到这号人,现在立刻派人去调查了勤国公世子。
这一调查,容妃就大怒。
萧柳是容妃的心尖子,谁也动不得,更何况是三公主这么一个无母的公主。
三公主生母份位不高,不过当年给皇帝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有点像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所以三公主虽然年幼失恃,却一直被皇帝关爱三分,性子也争强好胜。
然而后宫是女人的主场,三公主对大家没有任何威胁,大家都任由她“愚蠢”地长大,但若是她扎了谁的心窝子……
容妃现在就被她扎了心窝子。
萧柳没有在意容妃那边,她最放心的就是容妃这个亲娘,只有容妃不会做有害她的事情。
她在忙着试探身边的侍卫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日,皇帝又带着人出宫打猎去了,萧柳求着想同去,没被允许,等到皇帝他们浩浩荡荡出了宫门,她就带着侍卫跑去了正阳宫大殿前。
“你知道我从小看着这高高的阶梯想做什么吗?”
她抬头看着身边的侍卫,迎着春日的阳光,眯着眼问。
李正言摇摇头,抬起脸望向高高在上的正阳宫。
这里是皇帝的处理朝政、起卧休息的正宫,和皇后的玉坤宫一前一后在整个皇宫的中轴线上。
和玉坤宫不同的是,正阳宫地基很高,宫殿前有三十六级台阶,人站在下方,仰头望着层层而上的石阶,看到正阳宫的画栋飞甍,让人生出自己渺小无比的敬畏之心。
李正言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或者说没有表情,只是看着高高在上的正阳宫,仿佛出神。
萧柳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虽然问了问题却没指望他必然回答,直接自己说了答案:“我小时候爬楼梯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