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吧……这脚下的地若是天天这么转,我们怎么会感觉不到?”
云雅慧说:“你想象一下,若是你坐在一个不会振动的马车里,马车一直匀速在动,你会发现自己在动吗?”
小桂子挠头:“怎么会有不震动的马车,这想不出来啊……”
六皇子却闭上了眼,假想起这个场景。
但很快他就回神,反问:“你为何觉得脚下的地在动呢?这想法太少见了。”
云雅慧说:“只是换个角度想罢了,比如这两个球,大的不动,小的动,但是对小的来说,看上去是不是自己没动,大球在动?”她演示了一遍。
六皇子盯着她的动作看,小桂子也被吸引过来。
但是很快,小桂子就捂住自己的脑袋哀嚎:“哎呦,我的脑子都打结了,什么动不动的,全都乱套了。”
云雅慧被他逗笑。
六皇子却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那你得有证据证明才行,按照我们眼见为实,是太阳月亮和无数星星绕着我们在运动。”
这回换云雅慧头疼了,证明地球自转?以前老师做过什么实验来着?
她上辈子学文科,而且没上过中学,直接到的大学,再上辈子倒是上过,但是时日太久了,记忆最清晰的还是这辈子原主的记忆,然而翻了翻,发现原主对此也没什么印象。这只能说明,当年学习的时候,原主就没把那些证明实验记住过,只有从没记忆,才会连颜华都无法搜寻到。
“奴婢也就这么一说,要怎么证明还得仔细想想。”
六皇子也不急,点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可以多琢磨琢磨。”
小桂子嘻嘻哈哈:“对对,有意思,有意思。”
六皇子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不是脑子打结了?”
小桂子嘿嘿笑:“奴才是不知道,奴才就是高兴,这个问题多好啊,比您研究扫把星好多了。”
六皇子作出要踹他的动作:“什么扫把星!”
小桂子躲开:“彗星不就是扫把星,您瞅瞅,这史书上记载的,只要扫把星一来,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亡的。”
六皇子不屑:“天天都有人死,难道太阳月亮都是扫把星?”
小桂子捂住嘴,眼珠子转动,机灵得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偏偏旁人能看出他透露的信息:天天有人死,死的也不是大人物啊。
六皇子这回真踹上去了。
云雅慧看这对主仆互动笑得不行。
六皇子和淮安王的性格其实都算和气,但和气得不太一样。
淮安王儒雅君子,平时对谁都很和气,还能容忍下人偶尔的散漫放肆,但是这是不触怒他的时候,一旦惹怒他,他下手不留情面;六皇子在下人面前经常是沉默无言的,所有人伺候他时,都安安静静一丝不苟,他很少和下人说笑沟通,只有上下级的指令与服从,但被他认可之后,他就好像一个假人在你面前活了过来,喜怒哀乐尽皆展现,很多时候,你会觉得这就是个少年。
三人走出内间,六皇子对云雅慧说:“给我泡壶茶。”
云雅慧应下。
两人一边泡茶喝茶,一边聊着天上星辰,就这么过了小半天。
这日回去以后,云雅慧一直在想着“如何证明地球自转”这件事,一有空,书也不看了,闭上眼睛开始翻阅自己一世又一世的记忆,去寻找曾经学过的知识。
隔了几日,客院传来消息,说是六皇子又病了。
起初以为只是小感冒,但过几天一直不见好,反而更重了,淮安王都紧张起来,天天去客院探望。
云雅慧担心他,但不好擅自过去打听,找了几次机会,伺候淮安王几天,终于找到了一起跟过去的时机。
这时已经又过了五天,但进客院就发现情况似乎依旧不曾明朗。
赵太医向淮安王请示,想要让自己的侄女进府给六皇子看看:“她这些年在各地行医,遇见的病症比臣等还多,也曾医治过先天体弱的孩童,上次与内侄女说起景祥王的病情,内侄女还说了几个治疗法子……”
淮安王进内室看到六皇子躺在床上,即使睡着了也拧着眉面露痛苦,脸上刚长出的那一点点肉好像已经没影了,有些心疼:“准了,人来之前通知本王。”
赵太医应诺。
说话声惊动了六皇子,他睁开眼,看到床前的人想要起身。
淮安王连忙走过去按住他:“莫动,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
六皇子苦笑。
淮安王劝:“你就是太不爱惜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就瞎折腾自己。”
小桂子捧着药进来,听到这话就说:“三王爷,您可得多说说我们王爷,他真是太不听劝了,天还没暖呢,大半夜在窗口一坐就坐一个时辰,好人都能被冻病。”
六皇子瞪他:“行了,你是不是不耐烦伺候我了,天天念叨。”
小桂子顿时一脸委屈:“奴才这是为您好,您这样我们多难受。”说着,瞪了云雅慧一眼,“别老是听人一句话就折腾自己。”
云雅慧一脸莫名。
淮安王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眼神微深,看向小桂子:“怎么了,这其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