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太好几天都没回消息,钟时溪纳闷了一阵,渐渐也放下了。
就算是朋友之间,也出现过那种“看见微信消息后神志不清,在脑海里回复完,就转个身继续睡,醒来完全忘了这件事”的粗神经。
两人的关系不过是微信上的“点赞之交”,连彼此叫什么都不知道,对方不回消息,更是正常。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参观了两家距离家里最近的幼儿园之后,又去其他较远的幼儿园看了看,不过最终,钟时溪还是在前开始的两家幼儿园选了第二家。
这家幼儿园虽然费用贵一些,可是老师态度好,每天提供小点心,还有各种户外拓展,。
选好幼儿园后,在家过了几天,开学的日子就到了。
幼儿园开学早,比中学要提前好几天。第一天上学,钟时溪给宁柠准备了新书包和新衣服,送宁柠去学校。
路过隔壁,看着那扇门,她习惯性地停步,等着那个男人出现。
过了三分钟,门没有打开,她眨了眨眼,忽然有些慌。
开学之前有很多事要忙碌,采购东西,准备手续,不过她这些天经常出门,每次拉开门,季修也会同时拉开门出来,陪她一起出去。
他在追求她,从不掩饰。
骑着那辆小电驴,两个人转遍了附近,相处也比一开始的时候自然了很多,偶然一起在外面吃顿饭,看一场电影,或者看见积雪,堆一个雪人。
他的行为那么直接,她拒绝无用,渐渐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因此他没有出现,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厌倦了,而是他出了事。
“扣扣扣。”钟时溪敲门,语气有点惊慌,“季修,你在家吗?”
一分钟过去,里面没有回应,钟时溪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更加心慌,拿起手机给季修打电话。
“喂?”带着浓浓倦意的沙哑声音响起,“溪溪,怎么了?”
钟时溪一愣,提高声音:“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在家吗,为什么不开门?”
手机里,男人沉默了一下,挂断电话。
不等钟时溪生气,面前的门拉开,男人穿着一身柔软的睡袍,唇色淡薄,眼神疲倦地出现在门口。
钟时溪
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露出疑惑,手放在他额头上:“你发烧了?”
季修恹恹地应了一声,靠在门框,头微垂着,无精打采:“昨天热水器坏了,就洗了个凉水澡。”
钟时溪眼里露出震惊和怒气:“你不会来我家借用卫生间吗?”
昨天两人回来的时候,下了雪,积雪融化在身上,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在走道里分开,赶紧各自回家洗热水澡。
钟时溪没想到季修这么笨,热水器坏了,不知道去她家借用。
季修面容略显苍白,勾唇一笑,好似没什么大不了:“你不是在用吗?难道你想和我一起。”
钟时溪脸红了。
他明明生病了,可是身上的男性气息却一点也没淡去,言语间平平淡淡,却充满了强势的侵略性。
“你,你吃药了吗?测过温度了吗?”
季修懒洋洋的:“还没测,我刚搬家,家里没温度计和退烧药。我刚才睡过头了,等下换身衣服去楼下买一个。”
钟时溪心里愧疚,季修是为了她才生病的。想了想,她将宁柠推给季修,转身回屋去取了药箱出来。
“我家有。”
她将季修推进去,季修顺从她的力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由着她给自己测温。
见宁柠站在沙发旁边,好奇地看着自己,他还有空闲和她说话:“宁柠今天开学了?”
宁柠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又好奇地看着妈妈走来走去,发现妈妈又是倒热水,又是准备药……
“妈妈,你要和季叔叔结婚吗?”小女孩歪头看着,忽然口出惊人之语。
钟时溪的动作一下子顿住,热气涌上来,让她的脸颊都染上了粉色,不自在地看一眼宁柠:“谁和你说的?”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钟父,上次看见她和季修在门口那次,回去后在家里说了什么,让女儿听去了,心里不禁有些哀怨钟父的行为。
谁料宁柠小嘴一张,吐出的名字却并不是钟父。
“季叔叔说的啊。”
钟时溪目瞪口呆,转头去看沙发上的季修。
季修丝毫不觉得心虚,神色如常地点头:“对,快了。”
快了,什么快了?谁要和他结婚啊!钟时溪脸颊烧得滚烫,当场表演了一个恼羞成怒。
只见她将水杯用力放在季修面前的茶几上,凶巴巴道:“你自己测完体温,自己吃药,我送宁柠去上学!”
说完,牵着宁柠的手转身就走,背影都有了一丝狼狈而逃的意思。
季修坐在沙发上,单手拖着脑袋,不以为然地一笑,轻声道:“帮我带上门,我起不来。”
钟时溪等待电梯的身影一僵,默默地走回来,将门关上。
季修见状心里更是好笑,靠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测了温度,确定有些高烧后,吃了钟时溪留下的药,转身回房间里继续睡觉。
原身的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