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告岑声声,除了这束花,还有他们餐厅的钢琴师想要弹首曲子一并祝她生日快乐。
按照这位古怪的老板的要求,侍应带着那束不寻常的花束来到窗边孤身坐着的女孩子面前。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位置预约的是两个人,但是这位小姐来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却始终没有等到人来。
可如果她等的人是楼上的那位老板,又怎么会对方不来见她,反而要躲在背后,吩咐他来送花呢?
侍应虽不明白楼上的老板这么安排的用意到底意欲何为,但职场生存的法则便是不该问的永远不要问。
老板总有老板的理由,他只需要做到配合,说该说的话,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他按照那位老板的吩咐,以准备好的说辞将那束以餐厅名义送的花束递过去,“生日快乐,岑小姐。"
接过花束的女孩子很明显的诧异和欣喜,连声道谢。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项顺利的工作,却没有想到她在略有些窘迫的问完如果没有很多消费的话,今晚的这束花是不是不太合适,得到否认的回答后就拎着包准备离开了。
他忙拦下来。
楼上的老板还有一项任务没有来得及完成,如果当事人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完蛋了。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请求对
方再多留一会儿。他祈祷对方能够不那么赶时间,能够有耐心等一等接下来的另一份礼物。
好在这位小姐的确很是好脾气,对于自己的提议,她欣然同意。侍应松了一口气,确认她暂时不会离开后才退开。他并不敢张扬客人的秘密,在餐厅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窗边坐着的女生。
二层的空中楼阁里,周时慕拉开琴凳坐下。
他记得在军总附院观光大厅的那晚,她略有些生疏地弹那首《致爱丽丝》,虽然不清楚这首曲子对她是否有特殊的意义,但周时慕猜测,她至少很喜欢这首曲子。
那么在生日的时候听到这首曲子,或许她会开心的吧?
虽然岑声声不会知道弹曲子的人是自己,但周时慕还是很想要在她生日的这天能让她尽可能的快乐。
曲子结束后再接那首最直白的《祝你生日快乐》,他想要表达的都在琴音里,不管未来如何,但他希望岑声声,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总有结束的时候,直到小指按下最后一个音,琴音夏然而止。以钢琴师的身份存在的周时慕这刻也该结束了。
赶在岑声声离开前,周时慕匆匆下楼离开,电梯刚到这一层,刚才的那个侍应很突然地追了出来,给他递了张粉色的便签,说是刚才窗边的那位岑小姐希望转交给他的。
便签纸是从中间对折着的,看不到里面写了什么。周时慕顿了下才接过来。
“岑小姐很开心,还想要当面感谢您。”侍应注意到面前的老板面色有一瞬的僵住,连忙解释道:“您放心,我没有透露任何关于您的信息,只说餐厅有规定,岑小姐也没有强求,所以写了这张字条,说是为了感谢您送她的礼物。"
周时慕眉头舒展着,"多谢。"
“烦您转达,虽然这次无缘相见,但人生际遇也总难以捉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见,如果有幸再见,我会当面祝她生日快乐。"
电梯门合上,周时慕后背倚着轿厢,不知道是以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两手摩挲着那张普普通通的便签纸。
或许因为赶时间,它折叠的也并不对称。
但因为它上面有岑声声留给他的话,周时慕这刻就觉得它千金难换,价值连城。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缓缓打开它的折叠部分,几行
清秀的小字,结尾还仓促画了个笑脸。
"很遗憾不能当面同老师道谢,只能留这张字条表达谢意。
其实这是个很糟糕的生日,但很庆幸因为听到了老师的琴音,让我又觉得这是我过得很快乐的一个生日。
真的非常感谢您~"
周时慕唇角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细心地将便签纸装进口袋,偷偷藏好。虽然是顶包着钢琴师的身份,但他仍旧为岑声声的快乐而快乐。
如果靳逸琛带给她的所有不愉快都因为今晚的这个努力而替代,那么他就算在岑声声这里没有姓名,那也完全不重要。
他只需要岑声声快乐就好。
下到一楼后,虞茵的车子在马路对面的位置上停着。他几步穿过马路走过去,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再次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宴周明知故问,“你还真一个人下来了啊?花儿呢?人呢?一个都没有了啊?”“谢了。”
他对上前座两双满是问号的眼睛,除了这个好像也说不了别的了。
“没了?”
陆宴周还不死心,虽然也完全认同虞茵的猜测。
但他多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心觉得,周时慕怕不是那回在疾风当替身当上瘾了,上回全副武装的穿着做了靳逸琛的替身,任由岑声声抱着自己。
这回,他上楼去送花,又是以谁的身份?总不会还是靳逸琛吧?不至于这么惨吧?
然而任由他在前排如何调侃,周时慕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