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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感觉到床边的位置压下,而后后背的肌肤再次触及一阵凉意,细缓的力道一下一下,带着药膏的黏腻,捻过她微微痛微微痒的伤口。
“周时慕。”她整张脸埋在被子里,突然问他,"你疼不疼?"
被问到的男人已然帮她将衣服重新整理好,细密的长睫掩盖双眸中翻涌的墨黑情绪,状似无所谓地哂笑声。
“担心我?”他隔着衣服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随口扯了句,“我一大老爷们破点皮就叫疼,丢不丢人?"
岑声声当真也以为他只是破了点皮。
直到快过了一周的时间,那晚陆宴周带着虞茵来天成府苑做客,自带食材,周时慕好心提供了两瓶存了有段日子的红酒。
大多是熟食,陆宴周和周时慕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很快的热了热,趁着这个等待的时间,虞茵和岑声声在客厅里随意的天南地北的聊天。
说起过几天国家大剧院即将有一场著名钢琴演奏家鲁道夫·布赫宾德的贝多芬奏鸣曲演出。
直到岑声声喜欢,虞茵早托人买了票,等着几天后带着声声一起去现场听一场。说起钢琴,虞茵不由得提到周时慕。
“声声,下回你得让三哥弹给你听,”她是抱着出馊主意的出发点开的这个口,反正他们这些人是指不上能有耳福听一回周时慕亲自弹钢琴了,但是声声只要开口,他一定拒绝不了。
岑声声很意外,“他会弹钢琴?”
虞茵狡黠地笑了,“何止啊!三哥的钢琴技艺简直是大师水平,别看三哥现在这幅模样,小时候他也是有过反抗不了不得不表演的黑历史的呢!何阿姨在他小时候没少压榨他的表演价值。"
岑声声捂嘴笑,她无法想象,现在这般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周时慕,小时候也是没逃过家庭表演的可怜娃娃。
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周时慕给她表演一番。
很快餐厅的摆盘基本完成,陆宴周招了招手,示意沙发上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悄悄话的两人过来开饭。
转头进厨房压低声音对周时慕道:“话说我突然想起来,声声不是快要毕业了吗?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听茵茵说她外婆在南城,她早晚会回南城吧?"
周时慕拧胡椒碎的手顿了顿。"再有半个月外婆会过来复查,我会跟外婆谈。"
四人围着一桌共享晚餐,岑声声很大胆地连喝了好几杯红酒,直到周时慕抬手压住了她的杯子,阻止她再继续。
岑声声慢半拍地转了转眼珠,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干嘛呀?”
周时慕捏了捏她的下巴,将她的杯子彻底拿来。“再喝要醉了。”
岑声声吐了吐舌,她哪里是要醉了,她大概已经有些醉了。
不然她不会大胆地转而换了目标,就着边上周时慕的杯子,在周时慕警告的目光里挑衅地将他杯子里没喝完的红酒也一鼓作气灌进肚子里。
周时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两只杯子一起收了。转而给她去换了被蜂蜜水。缓缓地半杯喝下去,岑声声好像有些清醒了些。
快十点的时候,陆宴周的司机来接两人离开,热闹的家里一下又只剩下了岑声声和周时慕两人。
周时慕虽然喝了不少,但仍旧清明,没有什么醉意。
岑声声毛茸茸的脑袋半靠在自己的肩头,不住左右动来动去,调皮的发丝一下一下撩过周时慕的脖颈,让人心浮气躁。
周时慕终于还是抬手拍了拍岑声声细弱的肩头,"声声,很晚了,去洗漱休息?"岑声声闻言稍稍反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抬起脑袋,才应声。 "好。"
她一张小脸两颊带着酒意氤氲出的红晕,恰到好处的水润的双眸,不听话的发丝,每一处都无限撩拨着周时慕。
他刻意避开视线,喉结微动。
直到听到她关了卧室门,静心听到水声响起,周时慕才起身,也同样回了房间。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拆线结痂,他也不必再去缠保鲜膜后才能去洗澡。
换了鞋子推门进了浴室,微凉的水流喷洒到身体上,也不过是
稍稍缓和他躁动的心绪。
细密的水柱落在手臂上的那道明显的拆线后的痕迹,周时慕脑海里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日看到的大片雪白肌肤下那道细长的红痕。
酒意腐蚀他的自制力,让他放肆地想要去回忆更多。
抬手将温度调的再低一些……好一会儿,他才擦拭干净从浴室出来,只简单拿长毛巾围了下。
才刚从浴室踏进卧室,门外听到一声敲门声。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声稍等,门就从外面被着急打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就那样猛地闯进了他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