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步步越来越近的动静,周时募收回手机塞进口袋里,缓缓拾眸,疏离懒怠的视线看过来,或许是环境昏暗,他初初还有些失焦,直到缓和了下才重新落在岑声声的脸上,而后直直锁住。
"要走吗?"他声音有些刻意压抑后的低沉,带着刚吸了烟后的细微沙哑。
岑声声在离他大约三四米的距离,便突兀地停住了脚步,与他之间的距离,终于又一次拉回了在京北时候那般。
但这才是该有的距离。
“嗯,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她仿佛再次找回了曾经那个内心坦荡的自己,随口一句的借口,只为尽快离开是非地。
听了她的回答,周时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极缓慢地挪开视线,垂首不再看她,指间夹着的烟氤氲燃着,他就那么随意夹在手里,并没有别的动作。
再次陷入沉默,周时慕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却也没有要离开的动作。但总要有人先打破僵局,岑声声缓缓呼了口气,决定先离开这逼仄压抑的环境。
她刻意贴着廊道的另一侧,尽量同周时慕之间的距离拉开。
刻意堆砌的痛感的结果,让她以痛的名义清楚的再次记起,周时慕是她不可触碰的危险,是逾距了会万劫不复的深渊。
越靠近,好似耳蜗里那股轰鸣的白噪声就越发疯狂,就要越过他的那瞬,噪声达到了最顶峰。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说地突兀锁住她细瘦的腕骨,也让她在那瞬仿若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是一只不容忽视的极好看的手。
这些天,这只手曾不止一次地隔着厚重的羽绒服扶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避免了她浪狈摔倒,也曾隔着袖口的布料拉着她将她护在身后,渡给她源源不绝的安全感。
而这刻,它直接覆在自
己的手腕上,没有任何布料的遮挡,就那样直白地、直接地攥着她的手腕。
没了布料阻隔的掌心紧贴着皮肤,没有一丝缝隙。岑声声只觉得有股无形的温度灼得她不自觉想要缩手。
周时幕将她的抵抗尽收银底,手里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握着掌心里那截细瘦的仿若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腕骨。
他甚至借着手腕上施加的那点力道,就轻而易举地将那个时刻戒备着同他拉开距离、没有心的小姑娘直直拉进面前的位置。
最后的理智让他没有继续上前,他只是另一只手压在她肩侧,这个动作仿佛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岑声声。”他声音因为刻意的压抑而发哑,墨黑的眸子翻滚着掩不住的阴沉。“就这么喜欢他?非得回这个头是不是?”
突然拉近的距离,岑声声狼跄着跌进他怀里,身高原因她的鼻子只到他胸膛的位置,这个角度下,她的鼻子几乎是贴在周时慕的前胸的。
扑鼻而来的是股浓烈的酒气。
明晃晃地告知她,面前的男人他不清醒,或者说他此刻说出的话,将不具有效力,存在随时被推翻的可能性。
“周时享。”岑声声忽住生理性的战栗,抬睁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喝多了,弄疼我了。"
“为什么?”周时郭仍旧没有松开的意思,力道反而越发收紧,“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嗯?”“是因为他帮你外婆么?”周时禀哂笑了声,“岑声声,你这样放不下,这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激到以身相许,嗯?”“你真的分得清吗?”
岑声声因为他的动作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身体里那个她极力想要压制的声音疯狂地在叫嚣。哪怕知道是深渊一场,痛感堆砌换来的理智也警告她这次千万不要再跳。但可不可以,至少让她知道一个答案。
“和你有关吗?”岑声声仰头看着他,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语气,“周时慕,你是以什么立场过问我的事?”
“又是因为什么这样问我?”她问,“因为我是靳逸琛的前女友的身份所以对我有兴趣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