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阳因为孕早期的反应,早上起得很早。
出卧室门时,迎面碰上刚从外间盥洗室出来的周时慕,显然刚清理过的状态,走近看了眼,发现他眉尾还挂着细碎的水珠没来得及彻底擦干净。
周冉阳很意外,“着急出门?”
他只是低低嗯了声,显然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作为姐姐的优势,她掌握着周时募从小到大的所有黑历史,也知晓他掩藏在一副拽酷臭屁模样下的真面目。
所以他装着不经意没所谓的样子,她总能轻易看穿。
“内搭颜色不太对吧。”她侧身微微靠着墙,缓和胃部的不适反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换那个灰色的。”
周时慕原本都要绕过她走了,听她这话又退回来,“哪个?”
周冉阳憋着笑形容。
周时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皱眉,"我有这件吗?"
“嗯?没有嘛?”周冉阳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我记错了,我说的是好像是你高二在拉斯维加斯买的那件,印象中那件穿着显年轻。"
周时慕瞥了她眼,没理她,绕过她往外面客厅去。
“约的几点啊?起这么早啊?”周冉阳漱完口回来,看他仍松垮垮坐在沙发上,垂首盯着手里的手机,拇指一下一下地划着屏幕。
“管好你自己。”周时慕看她一眼,淡淡开口,“桌上给你留了温水,不舒服就吃了叶酸再去躺会儿,少操心我。”
周冉阳慢悠悠往餐桌那边去,看他已经细心地将药片和水都准备好,"我是不操心的呀,可是架不住肚子里的宝宝好奇小舅妈呀。”周时慕紧抿唇,没再说话。
他眼眸垂下,看着手机上的聊天页面,聊天记录停在昨晚的最后,是她回了句,【好,那我明早八点再联系你。晚安。】
现在是七点五十四分,离八点很快了。他在等,等她的消息。
周冉阳喝了水,有气无力地将玻璃杯送回去,还是觉得不舒服,没办法只能继续回卧室躺着。客厅只留周时幕一个人,偌大的空间里,安静的很,侧墙上悬挂着的简约时钟,秒针"啪嗒"转动声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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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禀直起身,唇角勾了下,点进那条最新进来的消息。【八点半在南大西门口碰面可以吗?】拇指快速在键盘上点了两下,他回了个【嗯。】
从云翠府北区步行到南大西门,不过十五分钟,但周时禀还是在收到消息的那刻后,便换了外套出门。
路过小区物业维护的户外活动区,一群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兴奋地围着个皮球来回踢。
虽是一群小朋友,战况倒是挺激烈,其中一个小胖子赢球心切,一脚用力过猛,生生把皮球从他们围着的这个小圈踢出来,直直往行人走道那边飞过去。
这里面大半是南大教职工家庭的小孩,父母间哪怕不认识但一定彼此也都脸熟,想找家长教育格外容易。
是以这群怕闯祸的小孩很是紧张,视线齐齐追着球跑,那个一脚失误了的小胖更是急吼吼地跟着球追。
“啊!”
眼看着皮球就要砸到行人道上的年轻哥哥,几个小孩吓到惊叫。
谁知下一秒,就看着那个个子特别高的大哥哥脚步未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一只手随意抬了下,居然就那么轻轻松松地将急速飞转的皮球给截住了。
一群小孩儿像是发现超人能力一样惊奇着一阵欢呼,不住跳着叫着“哥哥好厉害!!”周时募单手捏着皮球,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小胖,半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看着他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圆溜溜的。
小胖垮着张小脸,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要是受伤的话,就让我奶奶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行吗?”
周时慕挑了下眉,难得有耐心,懒懒道:“放心吧,你这小皮球,还伤不了我。”听他这么说,小胖眼睛里的光又聚起来,“那哥哥我的球——”
周时慕手一松,将皮球落到他怀里。
小胖开心地将球抱在怀里,觉得这个大哥哥特别好说话,又继续追问,“哥哥你好厉害,那你能不能教教我们玩球啊?”
“小孩。”周时慕穹腰同他平视,弯唇笑了声,“哥哥今天是心情不错,但哥哥现在很忙,教不了。”
小孩子最是对美的东西有触感,直面眼前一张尤其好看的一张脸,小胖结结巴巴地追问,“那哥哥要忙什么?我们帮你!”用时草口经直起自己*T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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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靠已经直起身子,轻款款地打了两个字。@无限好又,尽仕言江义学城“约会。”
南大西门的一条街,移栽了两排上世纪胎一般粗度的法国梧桐。
冬天落叶散尽,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排树干,最靠近西大门的那颗梧桐树下,站了个穿着奶黄色长款羽绒服的小姑娘。
羽绒服上连带着毛茸茸的同色大帽子就松垮地压在头上,她带着一双挂脖白色毛线手套,怀里抱着个小号牛皮油纸袋。
大约因为天气冷,她口中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