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塞进书包,轻手轻脚地将椅子归位。
要出门,她不可避免地要路过周时慕。
鬼使神差地,在快要走到门边时,岑声声第一次大着胆子多看了人一眼。
挡住那双凌厉的双眸后,他身上的攻击性似乎都被掩藏的干干净净。
这样近的距离,岑声声意外发现,周时慕的左眼下眼睑的中间处,似乎还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
她发誓,她这一眼最多只停留了不过两秒钟。
可男人的眼皮偏偏就在那瞬突兀掀起,与她那好奇心驱使下而停留的视线直直撞上。
“怎么?”他神色淡淡的,好似对睁开眼看到的人毫不意外。
岑声声完全慌了神,哑声愣在那里,不知对自己的过度窥探作何解释。
那双墨黑到深不见底的双眸里有情绪化的东西一闪而过,继而眸光渐沉,同她错开视线,“从医院过来的?”
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很是笃定。
尚且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就又听他淡淡道:“阿琛恢复的如何了?”
刹那间,岑声声脑子里那根隐藏了好些日子紧绷着的弦啪的一声崩的粉碎。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丝一闪而过的眼神莫名熟悉,与那晚在翠岭山半山腰上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