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么?”裴苍衣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
“师父,帮徒儿包扎一下可以么?”百里簇景背转身子。
裴苍衣瞥了一眼他后背上几道撕裂伤,道道狰狞,看得裴苍衣心中极为解恨舒爽。
这混蛋险些没把他吸死,害得他差点被凶兽撕碎,现在看他没死,就跑回来给他包扎了一下,就以为是天大的恩情了,想继续扮演师徒情深?滚犊子吧!
裴苍衣如不是知道现在的自己打不过他,只怕早就一剑捅过去,再给他后背上添加几道十字打花了。
百里簇景等了片刻,没等到裴苍衣的动静,又转过身子,瞧了他片刻,眸中忽然浮起点点笑意,蹲下来,视线与裴苍衣齐平,“师父是害怕徒儿了么?”
裴苍衣挑眉看着他:“怕你什么?”
百里簇景垂眸,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笑一笑,说出石破天惊一句话:“师父,你喜欢男人是吧?”
裴苍衣眉毛挑得更高,像看一个神经病:“你胡说什么?”
“徒儿没胡说,师父,你我同为男人,现在又在患难与共,互相包扎一下不是很寻常么?但师父却扭捏不肯,把徒儿身体看做洪水猛兽一样,女孩儿似的,也不敢正视徒儿,十分像怀春少女见到情郎……”
裴苍衣无语,他也笑了,只不过笑容里是满满的嘲讽,眸光中的凉意如同天街水色,“小簇景,你这身体是不是洪水猛兽本君不知道,但你这脑袋里可是水浪滔天了,着实该好好向外倒一倒,免得进水太多淹坏你神经线,让它们直接短路错乱成这样。徒弟,为师良言劝你一句,这身体的伤好治,脑子里有泡可不好治……”
百里簇景:“……”他能听出裴苍衣是在讽刺他骂他,但对他所说的这些话有一大半听不懂……他这师父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这么多新鲜词语?
看来师父是不会给自己包扎伤口了。
不过他身上的伤看着虽然凶险,但基本都是皮肉伤,没伤到根本,包扎不包扎的,其实也不怎么要紧。
他之所以想让裴苍衣为他包扎,不过是想看看裴苍衣的态度,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现在被裴苍衣怼回来,他摸了摸鼻子,也就不再提这要求了,叹气,“师父说的都是对的,是徒儿逾距了。”
后退了两步,预备自己再去角落里包扎一下。
“还算你懂事,你过来,为师替你处理一下。”裴苍衣忽然淡淡开口,主动递过橄榄枝。
百里簇景心中一动,果然走过去,将伤药递过去。
裴苍衣不接,懒洋洋地道:“为师有更好的药,你转过身去。”
百里簇景略有些忐忑,刚才他激对方时倒没怕什么,现在对方忽然主动,他又隐隐觉得这是个大坑——
裴苍衣挑眉,有些似笑非笑地意味,“怎么?又不敢了?怕为师趁机捅你一刀?”
百里簇景心一横,笑了:“哪能呢?师父多想了。”
果断转过身去,将光裸的后背对着裴苍衣。
裴苍衣慢条斯理从404那里兑换了一小袋细盐出来,说了一句:“有些疼,你忍一忍。”
一边说,一边将盐撒在百里簇景后背的伤口里。
百里簇景的感觉像是被人用数柄小刀同时在数个伤口里搅了一搅,疼得他整个后背都僵了一僵,猛然转过身子:“你……”眼睛盯在他手里的盐袋上:“这是……什么药?”
“碘盐,杀菌的好药。”
百里簇景虽然不太懂碘盐,杀菌是什么鬼,但他明白碘盐也是盐,盐弄进伤口,那自然是极疼的。
裴苍衣轻笑一声:“你应当明白,良药苦口,良药也是会让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