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刚才被冒名事儿。
百里簇景这次却并没有被他气势吓到,他神色很淡定:“师父,徒儿并没有来逛青楼,而是路过,忽然听到师父唤了一声徒儿名字,怕师父有什么要吩咐,所以才进来看看。师父,天玄派门规是您订,里面第六项就是不许和勾栏中人有来往,任何人都不许违背,不知道师父为何要来这里?”
他这话明显在指责裴苍衣这个掌门违反门规了。
裴苍衣自然不会被他问倒,所以他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本尊做事自有道理,不是你这个小辈可以置喙。”
“师父做事徒儿自然不想多过问,但师父刚才和人抢小倌初次,却报了徒儿名字,这如果传扬出去,徒儿名声被毁也就罢了,但对师父声名只怕有碍呢,师父您说是不是?”
今日百里簇景格外伶牙俐齿,让裴苍衣很有些意外。
当然,他不会被对方问住。
笑话,他可是师父,岂能被徒弟给堵住?
所以,他又莫测高深地一笑,微微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多了,为师如此做自然有如此做道理,你年纪尚小无法理解也正常。算了,为师不想和你多计较,也不治你私自下山罪了,速速回去罢。”
百里簇景:“……”
裴苍衣转身就想走,却被人扯住了衣袖,回身便对上一双深沉如黑夜眼眸——
百里簇景声音似是微微带了几许凉意,“师父这是要去哪儿?”
裴苍衣微微凝眉,一甩衣袖,“与你无关。”
他现在只想要找个没人地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缺德事做得忒多了,所以上天都看不过眼了……
百里簇景却再度扯住他衣袖,慢悠悠踱步转到他正面,恰好将他整个人堵在暗巷之中。
外面便是繁华街道,这里却十分寂静避光,半明半暗中,百里簇景眸中神色如同一团夜雾般不真切。
他投下阴影将裴苍衣影子笼罩在内,倾覆其上。
裴苍衣皱了皱眉,本能感觉两人距离有些近,稍稍拉开一点道,“还有何事?”
“师父,徒儿不是私自下山,师父曾经嘱咐徒儿每月要下山采买两次,今日是采买日,师父不会忘记了吧?”百里簇景背着手,身子微微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苍衣心里一跳,他只有原主功夫,并没有原主记忆,自然不知道原主有没有吩咐过百里簇景这个……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这个徒弟会不会在诈他?
遵循疑心从无原则,裴苍衣淡淡看他一眼,似是思索了一下,反问道:“有么?为师怎么不记得了?”
百里簇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随后微微叹了口气,“师父果然对徒儿不上心,连说过话都忘了……”
裴苍衣:“……”看来是真有。
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温和样子,“既然你如此喜欢采买之事,那便去吧,为师还有事便先走了。”转身离去。
百里簇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身影飘飘远去,眸中划过一抹幽暗。
他这个师父最近几个月变化太大,让他有了一些怀疑和不确定,所以他刚才诈了对方一下,什么采买日什么,都是随口胡诌出来,就是为了探测裴苍衣态度。
苍梧君记忆力惊人可怕,连他半年前某一天穿过什么衣服鞋子,都能毫厘不差地说出来,如果他真给徒弟规定了什么采买日,不可能忘记。
但刚刚他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顺着他话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一句似是而非话。
总感觉这个师父越来越神秘莫测,越来越引人探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