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必再说?”陷入死寂的气氛被周和以一声嗤笑打破。
他淡淡地放下了手中杯盏,挑起一边眉头站起了身。虽说料到了这位姑祖母会有这般反应,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许是今生定了长安,上辈子比这更过的事儿他都无动于衷,这辈子却火冒三丈。
“姑祖母可知姜怡宁之所以这般胆大妄为,是从何处得来的底气?”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长安的身边,侧目又瞥到了长安脖子上的红印子,眼里血气就冒上来,“若是姑祖母不疼爱长安,不若让她早些出嫁。嫁到本王府上,她便不用姓姜了。”
“你!”长公主顿时火冒三丈,“这是本宫的家事,十九还是莫掺和的好!”
“掺和?姑祖母你说笑了。”周和以似笑非笑,“长安既然定了本王,本王也不愿换王妃。如此,本王又哪里算得上外人?”
“尚未出嫁,姜家之事还轮不到你插嘴!”长公主控制不住脾气,失态到指着周和以鼻子怒喝,“溧阳王如此行事,不觉得羞愧吗?”
“不羞愧,若真叫人欺辱了本王的未来王妃,那才是羞愧!”
周和以不想跟个铁了心护短的老婆子纠缠,这件事,长安受了委屈,他必然要替她讨回公道。今日不管姜怡宁是装病还是真病,闹也要闹出个结果来!若这件事都叫她蒙混过去,往后她一时兴起,要了长安的命,那岂不是也无处可说?
忆起上辈子那个姜长安被沉了塘,姜怡宁的溧阳王妃还还稳坐如山,周和以对长公主的公道就不抱希望。不过上辈子被沉塘的那般轻易,多少与他不作为有关。
周和以叹了口气,手一挥,三四个黑衣人从屋顶落下来。
突然出现黑衣人人,屋中人骇得赶紧将长公主围起了起来。长公主倒是镇定,但对周和以的行径十分恼火:“放肆!周和以你胆敢在我府上放肆!”
周和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去,把姜怡宁给我揪出来。”
“你放肆!放肆!”长公主怒极,“这里不是你溧阳王府,这里是姜家!你们这群奴婢,胆敢硬闯?!”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明德帝拨给周和以的一支皇家暗卫。
要说十九皇子的得宠,并非只是明面上那些疼爱而已。周和以的得宠,是自出生起便有一支贴身护卫的暗卫。明德帝心知他无心帝位,怕往后新帝记恨他优异,在周和以年至十六之时,便暗中将号令暗卫给了他。
换言之,哪怕周和以这辈子不入军营,他手里捏着的暗中势力也足够他在京城横行。
暗卫只认一主一令,如今令牌捏在周和以手上,明德帝都指使不动。别说长公主。这三个暗卫悄无声息地闯进内院,不出一刻钟就拎着尖叫的姜怡宁出来。
姜怡宁是真怕,她本还在装昏迷,突然间人就凌空了。这个暗卫顾忌她女儿家的身份,不敢多碰她,就拎着她一只胳膊在屋顶上飞掠而过。那种胳膊要被扯断的痛,和对高度的恐惧,吓得姜怡宁再顾不上装模作样,哭得涕泪横流。
人一丢出来,暗卫就退到周和以身后:“禀主子,这位姑娘脉象强健,似乎并无不妥。”
“你胡说!”姜怡宁就跪趴在周和以面前,闻言刷地抬起头。
周和以垂眸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转头看向了脸色极其难看的长公主。
“姑祖母,若是不信,不若将那位太医叫出来问问。”周和以单手负在身后,一身血红的广袖长袍,冷冷地盯着长公主,唇色血红,肤色极白,眼极黑,仿佛一尊堕魔的神祗,“这位昏迷不醒,究竟是装,还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 周和以: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