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清幽的,这个味儿太大了。”
“主子不喜欢?”龙涎香味儿已经很淡了。
“换,”周和以想起长安发丝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总觉得凝神的作用,“换莲香,淡一点,余味悠长一点的。”
“莲香?”方自仲不确定,“主子您不是不喜欢花香么?”
周和以立即冷冷瞥他一眼,方自仲瞬间低头:“是,奴婢这就去换,立即换。”
洗漱完,熏好香,才将将戌时。
越临近深秋,夜里就越凉。昨日还盖着薄被,今儿天色一晚就刮起了凉风,夜里怕是要盖厚被子了。周和以身着单薄的广袖长袍,一头墨发只用一根蛇形的血玉簪子半束,大半披在肩上。他赤脚盘着腿,独坐在窗边等夜深。
方自仲瞄了一眼,又一眼,犹豫要不要替周和以添衣。
然而闭目养神之中的周和以忽然睁开了眼,一只手指勾起肩侧的发丝拨到身后,站起身。脚上没穿罗袜,随意套上鞋子,便消失在了窗前。
方自仲默默道:“……”这是尝到滋味,又去偷人了?
偷人的周和以广袖被秋风吹得猎猎,整个人仿佛一只翩跹的红鸟,眨眼穿过宫殿群,无声地落到了鹿鸣殿的后院某一处屋顶。屋里,长安见今日天冷,所以早早拥着被褥睡得迷糊。墙角的雁足灯灯芯随风摇曳,须臾,噼啪一声脆响,一室静谧。
其实长安睡觉除非冬日太冷,否则一直有开窗的习惯。周和以从屋顶落下,绕屋走一圈,果然在西南边发现开的窗。
他嘴里低低地一声嗤,踏着窗棱,旁若无人地进了屋。
今日屋里换了香,比昨日好闻多了。周和以走在软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地来到榻边。纱帐中长安脸朝着床里人睡在床外,发丝顺着床沿流水一般洒落,半悬在床榻上。他弯腰鞠了一捧在手心,冰凉丝滑,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莲香。
周和以低头轻嗅了一下,脱了鞋子,跨过长安,堂而皇之地躺倒了内侧。
哼!又送上门来叫这色胚占便宜!当真是便宜你了陈二花!!